宋漪年老老實實照做,伸手要去撥頭髮。

頭髮被男人大掌握住,捋到一邊,順勢掐住她的肩膀,孟修欽單手將防曬油抹在她的肩背上,“你等會兒少站在太陽下面,想看風景,就坐在甲板的沙發上。”

他掌心燙得宋漪年心發慌,“我知道了,不過我不容易曬黑,面板曬了之後,會發紅脫皮,然後新長出來的面板還是白的。”

孟修欽邊給她抹油,邊笑,“怎麼說得像蛇脫皮一樣。”

宋漪年,“那我也是美女蛇。”

孟修欽鄙視她一眼,“德行。”

隔了幾步遠的地方,陸凱幀盯著兩人的互動,對陸遠說道,“他們倆感情不錯。”

陸遠拄著柺杖,感慨萬千,“活到了我這個歲數,才明白美人皮相,皆是虛浮,這兩個人過日子,最重要是精神契合,相互陪伴。不管再了不起的男人,也會受不了精神上的寂寞。”

他看著年輕兩輩的外孫子,“娶妻娶賢,至於女孩子家的家底是否雄厚,最是無關緊要。”

陸凱幀笑,“爸爸很喜歡宋漪年。”

陸遠指著蹲身下去給宋漪年腳背抹油的孟修欽,朗聲笑了下,“修欽喜歡她,我就喜歡她。話又說回來,我喜不喜歡她,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修欽自己開心就好。”

宋漪年聽到背後陸遠的笑聲,心裡更發慌,折腰對著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說,“你演戲差不多就行了,你外公都在笑我們了。”

孟修欽忙完手上的活路,站起來,幫傭遞上熱毛巾給他擦手。

他嘴角微翹,“演戲就得做全套,我外公最注重家庭和睦。”

宋漪年想了下,“可你外公是退役出來的,又是老一輩,應該信奉‘女人以男人為天’那一套吧。”

孟修欽撇下嘴角,“完全沒有,外公做了一輩子的妻管嚴,要不是外婆現在被醫生關在醫院裡,要求靜養,外公肯定天天去陪她。”

遇到跟工作相關的事情,宋漪年總是格外敏感,極力維護同行,“什麼叫被醫生關在醫院裡,那是醫生根據你外婆的情況,做出的治療方案。”

正是因為孟修欽的外婆身體不適,住進了夏威夷國際醫院,這次宋漪年還沒見到這位老太太。

遊艇水手前來,表示艇上已經準備得當,引眾人上船。

距離宋漪年上一次去孟修欽的遊艇,已經過了很久了,再次踏入熟悉的環境,宋漪年有一剎那的眩暈。

前兩天陪陸遠釣魚,也就是去到海上棧橋。

上了甲板後,宋漪年問,“今天怎麼這麼大陣仗,還得坐船去釣魚,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忽然又說明天走,你們是不是要招待什麼客人?”

孟修欽不答反問,“床頭上的紅包和首飾,你放進行李箱了?”

宋漪年搖搖頭,“那是你外公和舅舅給的,當然是還給你,我怎麼好收。”

孟修欽盯了她一會兒,“是給你的見面禮,你先收著吧,否則外公問起來,你打算怎麼答?”

說什麼,來什麼。

陸遠看著宋漪年渾身上下,未著半點金銀,問道,“昨天給你的那些首飾,怎麼一件都沒戴?要是覺得樣式不合適,我找人重新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