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年趕緊答,“出海沒敢戴,怕掉了。”

陸遠這才滿意她的謹慎,點點頭。

宋漪年低低地籲一口氣,對孟修欽耳語說,“那東西我先收下,以後還給你。”

孟修欽轉頭對她,笑了笑,“別這麼跟男人說話,大庭廣眾地勾引人,可不太好啊。”

宋漪年瞪了他一眼,撤離開距離,坐到一邊。

眾人坐定,遊艇卻未開啟。

等了幾分鐘後,一個豪爽的笑聲在遊艇一層響起,“陸老,今天怎麼好興致要去出海垂釣?”

宋漪年恍然覺得這個聲音耳熟,她探身去看上來的人是誰。

竟是方右泉。

宋漪年一驚。

方右泉疾步上到甲板,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不曾停留在宋漪年身上半秒,轉而定格在陸遠身上,“陸老,抱歉,路上堵了會車,我來晚了。”

捻起甲板沙發旁冰桶裡的酒杯,倒了一杯酒,“我先自罰三杯。”

一口氣不歇,三杯紅酒下肚。

陸遠拿出長輩的風格,慢悠悠地說,“坐吧。”

方右泉隨即坐在他的身邊,和現場眾人打過招呼。

輪到宋漪年這邊,方右泉遲疑了一下,“這位是?”

宋漪年不信他不認識自己,擺著官方的笑容,“方董,我們在雲城分醫院見過,我是宋漪年。”

方右泉醍醐灌頂一般,“原來是宋醫生,我說怎麼看著眼熟。”

陸遠接話道,指著宋漪年,“宋醫生是修欽的妻子,我的孫媳婦。”

方右泉做出震驚狀,眼神裡透出的玩味,表明他是在極力配合這出戏,“之前聽圈子裡的人說修欽結婚了,我還以為是傳言,原來是真的。”

坐在陸遠另一側的陸凱幀,幫腔道,“修欽剛剛結婚,我們還沒有官宣,之後陸氏會發表股東情況宣告。”

方右泉惺惺作態,“好好好,恭喜修欽和宋醫生。”又做出捶胸頓足狀,“哎,是我們羽希那個丫頭沒福氣,與修欽無緣。”

連宋漪年都看出來方右泉的虛偽,她不信在場的幾個人精,沒看出來。

只能說生活如戲,大家都在互相配合著演繹。

陸遠悠悠地說,“羽希那丫頭也努力過了,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們修欽也努力過了。方董,你不要怪修欽這麼早結婚。這事兒賴我,我年紀大了,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想早日看到重外孫子,恰好修欽對宋醫生一見鍾情,是我催著他們結婚的。”

這話惹得宋漪年驚訝地抬眸,瞧見陸遠一臉氣定神閒地,講得跟真的一樣。

她彷彿有點明白,孟修欽那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從哪裡來的了,原來是從陸遠那裡遺傳來的。

看著一本正經的耄耋老人編瞎話,宋漪年莫名想笑,又體諒這位老人的用心,是希望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響力,化解孟修欽和方右泉之間的矛盾。

既然陸遠將孟修欽結婚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方右泉又怎麼敢怪罪他,“陸老,你言重了,是羽希這孩子不懂得珍惜,是她沒福氣。”

他又拿出華國酒桌文化的那一套,酒倒了滿杯,敬向宋漪年和孟修欽,“我做為長輩,祝福你們百年好合,早得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