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賜有些猶豫,又看她態度堅決,就照辦了。

在醫院簡單包紮後,宋漪年睡了一會兒,醒了之後,喝了一杯咖啡,和謝天賜去樟宜機場。

拖了謝天賜的福,宋漪年坐上了頭等艙。

一張機票抵她多少天的工資了,也算是彌補一下她剛被炒魷魚的心情。

坐定後,兩人開始閒聊。

謝天賜看著她臉上一圈白色的紗布,心想這位宋醫生漂亮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們圈子能接觸的女人,什麼樣的環肥燕瘦都有,單單從樣貌上來說,宋漪年並非獨一無二。

他笑道,“想不到你這麼有魅力,惹出一堆桃花債。”

聞言,宋漪年微蹙的眉心舒展,“什麼桃花債?孟家兩位爺打架,只是拿我當明面上的藉口洩私憤,被Yoyo劃傷,也不過是當了她失戀的出氣筒。”

說來就是奇妙,宋漪年念大學那會兒,因為氣質太清冷,讓追求者望而卻步,而且醫學生每日功課繁重,她真沒什麼空,後來跟夏塗談戀愛,人還懵懵懂懂的。

反而回國沒多久,出軌,離婚,聽牆,介入三角戀,種種光怪陸離的情事,都被她主動或者被動參與過。

大抵是上天看她生活平淡,強行給她喂一嘴狗血。

謝天賜看了會手機,臉色有些不尋常。

宋漪年問他怎麼了。

隔著過道,謝天將手機遞給她,“你看看這張照片。”

宋漪年看了兩秒螢幕,剛鬆開的眉,又擰緊。

照片裡金髮女跪在一堆碎玻璃渣裡,膝蓋血肉模糊。

宋漪年看回謝天賜,“這有點太過了吧。”

謝天賜已經恢復自然,收回手機,“老四就這麼個脾氣,沒人敢惹他。”

孟修欽為她出頭?

宋漪年不信,為她可犯不上。

見她默默然,謝天賜以為她嚇到了,說,“不是因為早上的事情,這金髮女人的揹著老四,又想和孟大少好,這不是觸老四逆鱗麼。”

宋漪年心裡發起悶來。

飛機尚未起飛,宋漪年拒絕了空姐遞過來的香檳,直接睡過去。

半途中,她醒過來,朝後面洗手間走。

甬道里站了個男人,身形高大,微彎著腰。

宋漪年走近一點,認出那是孟修欽。

孟修欽居然也坐這班飛機回廣深市,宋漪年還以為他會跟著孟北照,在新國多停留幾天。

孟修欽微垂著頭,臉上因和孟青巖打架留下的淤傷,已由紫變青,快要褪去。

他修長指尖來回磋磨一支菸,像是煙癮犯了,可飛機上不能抽菸,就摸摸煙解饞。

這會兒又按規章制度辦事了。

想起金髮女那張鮮血淋漓的照片,宋漪年忽地心裡發憷。

她站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握住機會開口,“孟總,關於孟董事長讓我離開葵涌的事情……能不能通融下?”

出來混,臉皮不值一文錢。

孟修欽抬頭看她,眼底帶著幾分涼意,“我幫過你一次,你轉眼就攀上我大哥。這次我憑什麼還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