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等著。養精蓄銳,為出逃做足夠的準備。

那男人下了繩梯之後,站在原地一陣摸索。

隨後,刺目的光亮從他手裡發出來。

許朝顏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已經到了近前。

他將手機放在一旁固定好,藉著微弱的光線,將醫藥箱取下來,開啟。

動作熟練的從箱子裡拿出吊瓶和針管。

在他給許朝顏扎針的時候,許朝顏緩緩開口:“你是誰?”

“……”那人像是沒有聽見似的,自顧自的給她打上吊針。

許朝顏現在氣虛體弱的,說上一句話就要歇好一會。

手背上傳來刺痛感,但只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

她再次開口:“是許小雅讓你來的?還是虞錦棠?”

“……”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這麼幫他們做壞事,就不怕遭報應麼?”

“……”他的手指略頓了頓,但也沒有抬頭看許朝顏,繼續無聲的做著他該做的事情。

之後不管許朝顏說什麼,那人就是不說話,甚至連一點反應也沒有。

將吊針打好後,就在旁邊找了個座位坐下來,用手電照翻開一本書看起來。

之前許朝顏高燒,人一陣兒迷糊一陣兒清醒的,有時候睜開眼就會看見一簇星火,有人蹲在星火裡抱著書看。

想來就是他了。

許朝顏沒再說話。

男人的反應她看在眼裡,這個時候她也多少猜出來一些了。

眼前這個醫生,恐怕是個啞巴。

四周光線太暗,只有那一簇光亮著。

許朝顏盯了一會,眼睛便酸的厲害。

合上眼,一會就睡過去了。

睡眠是對自身的最好修復,要不是手背上的刺痛感,她還能繼續睡下去。

黑暗中的一簇光還在,只是那書半天沒翻動一下,一隻手搭在書的邊緣,像是沒意識一般的往下滑了滑。

那人驚醒,忙看了一眼時間。

瞬間從地上起身。

小心翼翼的收起書,然後拿著手電走了過來。

光亮照在許朝顏的手背上,瓶子裡的點滴早就沒有了,管子裡回了不少血上去,猩紅的一根,在光線的照射下更為觸目驚心。

啞巴醫生立刻將手電固定好,然後熟練的調了一下管子上的開關,血液開始往回流。

眼看著管子裡的最後一點血也流回了許朝顏的身體,他才拔掉了針管,熟練的收拾了一下,起身離開。

可就在這時候,從光亮的邊緣伸過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啞巴醫生一驚,驀的回頭,手裡的燈光也不由得照在了許朝顏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