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焯道:“只看揆學士對八爺的親近,就曉得其他人最終也會選擇八爺。”

八阿哥之前也是這樣想過,可到底有些沒底。

沒想到與何焯開誠佈公,兩人想法竟是如此契合。

八阿哥吐了口氣,起身對著何焯躬身道:“這幾年,我混沌不堪,還請老師教我!”

何焯忙避開,雙手扶了,道:“八爺身份貴重,切不可如此。”

八阿哥面上帶了幾分悲憤道:“不是我心生大志,不忠不恭,實是太子欺人太甚,毫無手足情分,為了自保,我不得不早做打算。”

何焯皺眉道:“莫非因直郡王的緣故,太子遷怒八爺?”

早聽說太子對諸弟有失友愛,可到底是皇傢俬密,外人並不曉得詳情。

八阿哥搖頭,說了太子前兩年曾打算將弘皙過繼給自己之事。

何焯聽了,面上帶了沉重,想的就多了,道:“八爺今年才二十出頭,早兩年方及冠,哪有這個年歲提過繼的?這不合常理,除非太子篤定八爺子嗣艱難,可太子怎麼會篤定這個?”

八阿哥聽了,頭皮發麻,後背發冷,想到陰私上。

兩人對視一眼。

何焯道:“毓慶宮送的物件,八爺可有貼身用的?”

“薔薇花露……”

八阿哥喃喃道:“聽說不單送了我,還送了誠郡王……”

這樣明目張膽的使壞麼?

何焯道:“太子與誠郡王關係如何?”

“翻臉了,面上情都沒有了,榮妃降位,有些傳聞,說是與毓慶宮有干係……”

八阿哥道。

何焯聽了,不免有些猶豫,道:“不會這樣簡單吧?這種人情往來上動手腳,他怎麼就能篤定八爺會用那東西?”

八阿哥卻是自己曉得自己事兒,那薔薇花露他確實是用了的。

他渾身僵硬,道:“用了,我的哈哈珠子太監將這個香用在了書房。”

當時叫府醫看過,裡面確實有幾樣助興的新增,不過自己也沒有當回事兒。

這西洋傳過來的花露,本就是用在房中助興的多。

那兩年他心情鬱悶,在書房的日子確實也荒唐些。

哈哈珠子太監……

八阿哥想到了三十七年被慎刑司抓去的姚子孝跟姚子忠兩兄弟。

鈕祜祿家能安插人手到宮裡,那赫舍裡家呢?

當年為了怕太子委屈,御前可是欽點了太子乳父掛內務府總管。

八阿哥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看著何焯道:“太醫請平安脈,我的脈案並無明顯不妥當,問起子嗣,只說是緣分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