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摺頁。

舒舒接了過來,心中納罕。

送禮直接送衙門?

不是當送皇子府麼?

等到看到上面內容,她就明白為什麼如此了。

杭州西湖龍井茶莊八百畝,蘇州東山島橘園二百畝,濟南海貨鋪子一座,京城南城錢莊一座。

前頭都是能核算出銀子的。

只有最後的錢莊,到底裡面庫存多少銀子,說不好。

可既是壓軸的禮,那銀子不會少。

季家這回是大出血了。

他們倒是很警覺。

她看了,不由皺眉。

這兩年,季弘每次來京城,都帶些江南特產,那個能收。

眼下這個,卻不好收。

“這是得了信了?曉得金家不好,怕牽連進去?”舒舒放下禮單,道。

九阿哥點頭,道:“春江水暖鴨先知,訊息靈通著呢,高衍中跟曹順去江南時,他就打發堂兄弟到京了,這是守著京城的動靜,隨時準備著請託。”

就是這禮單,都是提前預備的。

因為金依仁升調內務府,並沒有上朝廷邸報,是京城打發人下去的,算算日子,人還在路上。

“爺收麼?”

舒舒道。

九阿哥道:“看汗阿瑪意思吧,咱們也不缺這個,佔這便宜做什麼?”

本跟季弘也沒有什麼深厚的私交。

跟御前問一句,就算全了情分了。

“估計汗阿瑪不會收拾他們家,太顯眼,動靜太大了,容易讓人多想。”

九阿哥想了想,道。

季家不單是江南首富,還是士紳人家,姻親遍及江南文壇。

舒舒也覺得康熙不會收拾季家。

金家是天子家奴,在杭州經營三十年,季家送禮交好不錯什麼大過,真要株連的話,那杭州上下怕是沒有什麼清白人了。

九阿哥說要看御前意思,可並沒有給御前寫信,因為聖駕已經在迴鑾途中。

“汗阿瑪去熱河了,走的喜峰口,沒走古北口……”

九阿哥神色略複雜。

“是為了端靜公主?”舒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