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茅清清嗓子:“玉山是鬼道大師,長期在洛陽和洛州府活動,他修習的法術,叫太陰連身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我們有猜測他是去拘人魂魄,但沒有證據,而且他比我們厲害,我們也不敢怎麼樣。”

顧曜點點頭:“太陰煉身法...這名字倒是很上乘。”

一人補充道:“道長,他的法術是個殘篇,一年前,他煉製了那個鬼童,很是開心,請我們喝酒,酩酊大醉時說的。”

“行,還有什麼嗎?沒有的話,你們交代下自己。”

顧曜這話一出,頓時冷場了。

隨後一番對天發誓。

顧曜揪著他們的鬼,挨個問了一遍。

倒也還行,這群人畢竟是在天子腳下討生活的,法力修為又很一般,倒也不敢怎麼犯法,馭使的鬼怪,大都是自己在城外荒郊野嶺上亂葬崗上捉來的。

平時最多派這些鬼怪去嚇嚇普通人,自己再假裝收鬼,賺取些錢財。

大戶人家也不敢惹。

不過這也符合他印象中野茅過的苦日子。

“道長,你不知道啊,我們日子苦啊,這洛陽城的大戶人家,往往都和大道士有聯絡,家裡有人庇護,我們這些人,根本不敢上門,只能賺些辛苦費。”

“就是就是,不然也不會聽說這兒可能有個長人參的寶地就來了,那些大道士可都在看著,準備最後收呢。”

說著說著就變成了訴苦大會。

顧曜打斷道:“大道士是什麼?”

“道長,你有所不知,大道士是我們茅山中,能憑自己實力佔下一座山頭,建立道觀的道士尊稱,他們修為大概與您差不多吧,而且法術也很有正道風範,玉山也遠遠夠不上。”

“不過玉山與一個大道士關係極好,就是劉公子家供奉的那位。”

顧曜想起那劉公子說過什麼師父,好奇的詢問那大道士什麼來歷。

“那位可是了不得了,就在洛陽城外兩裡地的青魚山,太**觀,道號樂生,城內不少富裕人家都供奉他。”

顧曜皺眉:“太**觀,好大的口氣,太陰這兩字,他也敢用。”

眼看已經和他們聊開了,這群野茅也不怎麼怕他了,便問道:“對了,你們用的白符又是怎麼回事?”

一人笑道:“我們現在相信你是剛剛來的洛陽了,這白符,也是樂生大道士的發明,我們本來也不相信,但試驗過之後,確實不錯。”

“您也知道,黃符雖然不算貴,但對我們來說,負擔也不小,恰好這白符就出來了,很便宜,尋常白紙就可以做,唯一的缺點,就是隻能用於施展陰冥法術。”

“不過陰冥法術,本就是我們擅長的。”

說著,這野茅將白符的製作方法也說了一遍:“白紙,墳頭草,龍葵,白花鬼針,雞冠血...”

顧曜聽著,眉頭也皺起來了。

這白符用的材料,也太糟糕了,全是些陰冥之物。

包括畫符所用的符水,也是橋洞下的露水等等玩意。

與繪製鬼畫用的材料都有些相似。

反而是硃砂之類,都沒有用上。

聽完之後,顧曜看向那鬼童和他們身後的鬼怪:“難怪你們個個都養鬼,原來這鬼物,還要幫你們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