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有了他的衣服,而且剛從他身上脫下了來的,帶著他的餘溫,暖呼呼的。

就連殘餘的煙味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可,那一句話讓黎笑眉很不舒服。

她將衣服扯了下來,丟還給他,氣沖沖道:“不要了,留給藍心羽吧。給我滾遠點!”

她推了他一把,牽著狗大步走,忍不住眼底的酸澀。

好好一件事,有必要非得加一句嗎?

不願意就不願意,她不會道德綁架他,說男人必須照顧女人,必須要他的那件衣服。

戴觀宴看了眼拎著的外套,撓了撓眉心,好像過火了。

幾個大步跟上她,將外套強行的裹在她的身上,為避免再被她扯下來丟在地上,他這回把拉鍊拉上了。

黎笑眉被裹在裡面,跟套了個桶似的,牽狗的手只能從衣服下襬伸出來。

戴觀宴檢查了下,挺滿意的,點點頭道:“這回不冷了?”

他牽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前。

黎笑眉抿唇,看他握著她手腕的大手,不情不願的跟上他的腳步。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又白。

裡常會有這樣的描寫: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牽著女子纖細的皓腕。

她的手腕不纖細,還有點肉乎乎的,滿足不了浪漫的想象,畫面也不唯美。

情緒降了又降,完全沒有了開口說話的慾望。

戴觀宴感覺耳邊清淨了,反而感覺不習慣了。他道:“怎麼不說話了?凍啞巴了?”

他嘖了一聲,動了動肩膀脖子,把領口的扣子全扣繫上了,領子也豎了起來。

他這會兒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冷風直往面板裡面鑽。

咕噥一聲:“沒事走那麼遠,幸好沒下雨。”

黎笑眉跟在他後面,前面由他擋著,風沒有那麼大。

看著他寬闊的肩膀,她輕輕的咬住嘴唇,心情特別複雜。

這個人,總是在她心上劃一刀,後頭又來撒點藥。死都不讓她死得乾脆點。

回到家,黎萬崇已經休息了,黎笑眉解開狗繩,狗子很乖巧的跑到自己的窩趴下來,腦袋搭在爪子上。

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鬧騰。

黎笑眉有點心疼。

這狗被遺棄過,一定是怕不乖,再被遺棄。

她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腦袋,狗抬起頭舔她的手,黏糊糊的。

黎笑眉笑了笑:“別怕,跟著我,你就走上狗生巔峰了,不會丟下你不要的。不過,咱們商量下,你拉粑粑就在這院子裡……”

狗窩就在樓梯後面,戴觀宴上樓,就聽女人溫柔的說話聲,跟哄小孩兒似的。

他站在臺階上往下看,一人一狗,畫面感不錯。

“這狗是你撿的?”

黎笑眉仰頭,眼睛在戴觀宴的角度看下去,圓溜溜的,臉也是圓的,看起來嬌憨,狗比她看起來更有聰明相。

黎笑眉不明白他問這幹嘛,不過還是回答了他:“是啊,飯店客人棄狗不管,怎麼了?”

“沒怎麼。”戴觀宴丟擲三個字,踩著臺階接著往上。

黎笑眉覺得他莫名其妙,又懷疑他因為這狗是她撿來的,想再把狗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