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心中“咯噔”一下,她這是前世造了多少孽,今生老天才會用這樣的開場方式跟她開個玩笑?

我竟然穿越到了青樓?而且還是以一個女兒身?

眼前突然一黑,一個身影擋在了視窗的小洞上,但隨即黑影閃去,旁邊的房門外發出“嘩啦嘩啦”鎖鏈的聲音。

蘇瑾連忙起身,警惕地望向房門。

隨著屋外鎖鏈的聲音一下一下的傳來,蘇瑾的心因為緊張揪在了一起,她四下張望這個屋裡可以容身的地方,可是彈丸大點兒的地方,根本沒有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不對,床底下就可以藏身。

想到這裡,蘇瑾一個健步衝向床鋪,可她剛趴下來準備往床底爬,房門便被人一把推開。

“你在做什麼?”推門而進的是個婦人,她手提紅紙燈,一眼就瞧見了趴在地上頭朝床底的蘇瑾。

蘇瑾尷尬無比,只好訕訕起身,隨意應付道,“珠釵掉了,找一找。”

婦人懷疑地瞧著她,嘴裡輕蔑地嘟囔了一句,“什麼珠釵不珠釵的,你來的時候從頭到腳我早就搜了一遍了,除了手上那個鐲子以外,其他什麼值錢的都沒有。”

隨她一起進來的,還有兩個青衣手下,他們一左一右站在婦人身旁,一個手裡拎著一個雕花的食盒,一個手裡拎著一個插著皮鞭子的水桶。

蘇瑾瞧著眼前三人,不自覺吞了吞口水。這場景電視劇裡見過,不等來人開口,她心裡已涼了半截。

正如她所料,這個頤指氣使的婦人是青樓裡的鴇兒娘,人稱殷媽媽,她放下手中燈籠,朝身後兩人做了一個擺手的姿勢。身後兩個男子見狀立即行動,一個將食盒放在桌上,然後走向屋中那根被蘇瑾拆卸下來的蠟燭,拼裝好點了起來,一同放在了桌上。另一個人將裝水的桶放在殷媽媽腳底下,伸手拿起桶裡黑而細的馬鞭,自顧自地把玩起來。

蘇瑾感受到了威脅,渾身一涼,雙手不由自主抱住一旁木床上的柱子,自從那根鞭子出現,她的視線就再也無法從那上面挪開。

殷媽媽倒是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朝著蘇瑾溫柔地招了招手,“好孩子,別怕,來,坐我旁邊,讓我稀罕稀罕你。”

蘇瑾眉頭緊鎖,站在床邊一動不動,她心裡清楚這個女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這個女人就是一個笑面虎,此刻她如此的客氣地對自己,也只不過是她讓自己放鬆警惕、趁機逼自己就範的手段罷了。

殷媽媽瞧著蘇瑾還是十分的戒備的樣子,也不著急,她從懷中扯出紅手絹,在自己額角輕輕擦了擦,又衝著蘇瑾揮了揮手絹,笑道,“好孩子,別怕,別怕我,你過來坐呀。我知道你害怕,來了我這裡,一開始都是怕的,不過你也別擔心,咱們女人呀,總是要為自己活一回的,只要你想明白這個道理,就會知道我這裡的好處。”

蘇瑾還是一聲不吭,她拿餘光瞧著那個拿著皮鞭的壯漢,警惕著他有任何的異動。

突然,壯漢懶洋洋抬頭瞧了她一眼,手上的皮鞭十分有節奏地一遍一遍敲打在自己的手心,發出了“砰砰”的悶響。蘇瑾心中一驚,直勾勾看著他,一動不敢動。

壯漢拿著皮鞭向前走了一步,他活動了兩下脖子和手臂,然後拿著皮鞭指了指殷媽媽對面的椅子,眼神突然一狠,皮鞭猛地揮動,“啪”的一聲鞭尾被甩了出來,鞭子稍打在地上,塵土飛揚。

殷媽媽用手絹隨意擋了擋飛揚的灰塵,不動聲色看著蘇瑾,臉上的笑意不減。

這一下無聲的威脅十分管用,蘇瑾被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軟,忙不迭坐在了殷媽媽面前,生怕慢了一步,下一次鞭子就會揮在自己身上。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

“這就對了。”殷媽媽見她乖乖坐了過來,笑盈盈地伸手開啟桌上的食盒,從裡面端出幾樣精緻的小點心整齊地擺在桌上,對著蘇瑾親切地說道,“快吃吧,躺了一天了,一定餓了吧。”

這些吃的裡面一定有毒,我一定不能吃!

蘇瑾邊堅決搖著頭,邊心虛地偷偷瞄著旁邊壯漢手中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