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劍術有多高?(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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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上路。
李寧洛默默握起韁繩開始駕車。
車廂裡兩個人各自佔了一角,面色蒼白的丁前溪將劍放在膝蓋上,見識過面前這位師伯一劍開起河波瀾的壯舉,才知道並非是劍不利,而是用劍的人不行,當下面對著師伯,也不敢隨意將劍放在地上,以防從男人口中再蹦出來什麼奇怪的道理。
好比說不準自己練劍,便真的不準自己練劍。
身體帶著內傷的丁前溪盤坐下來,便下意識地想要運轉心法,此刻體內雖然有片湖,可那是乾涸的湖,一絲水氣也無。
心意剛起便被騰空丟過來的一隻酒壺打斷,緊接著便是陳三秋的聲音傳來:“說了讓你暫且不要練劍,那肯定是有我的道理,來,先喝兩口酒,能不醉咱再說。”
兩口不醉?才怪!所以丁前溪醉了,好在醒來以後便驚奇的發現身上的內傷不算疼痛了,精神也好上了許多。
丁前溪的膝蓋上本來是放著劍的,醒來後發現上面又堆放著十幾本沒有名字的書籍,看書頁樣式,很陳舊,而且有些地方略有破損,他略微翻了下,發現皆是些江湖劍客所著的劍招,心得等。
陳三秋此時正在駕車,馬車裡李寧洛正好奇著翻開著那些書,看得正是入迷之時,被丁前溪醒來的動靜打斷,她轉頭向外喊道:“師伯,他醒啦!”
陳三秋沒回頭,駕車不停,中氣十足的吩咐道:“小子,先將這些書看上三五遍。”
他等了一會沒聽見車廂裡回應,沒好氣道:“怎麼,有疑問?捨棄上乘劍術不學,非要你看這些江湖中的劍招?”
“哪裡有天生就存在的上乘劍術?還不是千百年來劍道前輩一點點推進的結果,要知道劍這種東西,想要與它熟悉,就要知道它是什麼,它從哪裡來,一橫一豎皆有動機,早就說那道人教劍的法子不對,早早便讓你見識了劍道風景,可你仔細想想,你現在體內空空如也,讓你再去用劍,除了緊緊握住它,你還能做些什麼?”雖然沒有將道人教劍的法子批評的一無是處,可語氣也十分嚴厲。
他轉過頭看著李寧洛,語氣轉變道:“還不如一個小丫頭!”
李寧洛笑著道:“師伯,您為什麼自稱師伯呢?這小子我看還不錯嘛,徒弟還是自家的好,讓他給您磕三個頭,從此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陳三秋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丁前溪,從今天開始,每天單臂持劍,先端上半個時辰,劍不能動,自然臂也不能動,否則就要重新開始計時。
末了還警告小丫頭,認真監督不許放水,李寧洛攤攤手,吐了吐舌頭。
霎是可愛。
接下來便是每日持劍以後,便讀書,讀完書後便喝酒,久而久之,那葫蘆酒沒見少,丁前溪卻是越來越能喝,連帶著小姑娘的酒量都翻了一番。
李寧洛喝酒從一開始的兩口,到如今的四口,一股氣還能悶上一大口,才倒頭便睡。
練劍枯燥,丁前溪早就體會到的,只是那會兒好歹還有內功心法支撐,也不算多難,如今卻是純以凡人身軀,橫練江湖劍法。
持劍不抖以後,陳三秋又吩咐下來,橫劍,揮劍,豎劈,後掠,每天一樣,筋疲力盡為止。
無聊的李寧洛也跟著練了起來,眼看著少女都能咬牙堅持,丁前溪更加賣力,每一下揮得都無比認真。
這引起了陳三秋的注意,本來以為這丫頭就是圖個新鮮,練上幾天也就放棄了,可她並沒有,每日作息與丁前溪一般,晨醒時下車將那把壓勝刀喚出來,以刀做劍,賣力揮動,動作一板一眼,極為認真。
這讓男人極為好奇,小丫頭在練劍上表現出來的不僅是天賦,還有相當紮實的功底,莫非這丫頭家中是用刀的好手?要知道這簡單四式並不是故意刁難二人,只是世間劍道千種,有人化簡為繁,劍術耍的眼花繚亂,可最後發現,殺人卻不咋滴,有人去繁求簡,卻發現省力不少,且殺人如切菜。
簡單利索。
學劍這種東西,才不是為了在姑娘面前耍幾招引來叫好。
而練劍基礎是是什麼?先握劍,握劍不穩,對敵之時,除了死路一條便沒有什麼其它的選擇。
丁前溪練劍揮汗如雨,最後乾脆脫去上衣,少女不能如此,可也捲起袖子,動作不停。
兩人練劍許久,已能做到動作如出一轍,臉色一樣黝黑的二人,偶爾看向對方,展顏一笑後,露出兩口大白牙。
特有趣。
終於在冬至那一天,兩人齊齊揮劍四千,驚起一片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