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白茶現在是什麼心情,她只能說她已經懵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一隻小白兔忽然變成了大灰狼,這件事帶來的衝擊感可不小。

可偏偏這人依舊還是一派斯文,性情溫和得如同是手無縛雞之力,柔弱可欺。

白茶跟著方祈走出了巷子,便見到了地上躺著的另一具屍體。

那是把她從房間裡綁出來的男人,看樣子,也是一擊斃命。

這群人應該也不是第一次綁架女子了,聽他們的交談,最後也不知道是讓那些被綁的女子去做什麼,總歸那並不是什麼好事。

她想著這些事,腳步不由得也緩了許多。

走在前面的方祈回過身,淺笑如初,“白姑娘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出手。”

“我沒有害怕,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方祈輕微頷首,“那便好,畢竟我與姑娘還要同行一段時間,我亦不想給姑娘造成負擔。”

彷彿不久之前,手把手的教她殺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白茶心知這個江湖奇人異事頗多,但是方祈這還是給她上了生動的一課,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回到了客棧,白茶道:“方公子,你又幫了我一次,多謝你的相救之恩。”

方祈語氣淡淡,“白姑娘與我有約,我自然無法坐視你出事。”

在走進客房,關上房門之前,方祈還提醒了一句:“姑娘明早別忘了叫我起床。”

他留下一抹笑,關了房門。

站在房門口的白茶忽然意識到,原來他說的有約是這個意思。

換而言之,如果當時她沒有多嘴說這一句話的話……

白茶搓了搓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窗都給鎖好了。

可是經歷了被綁的這件事後,這一晚上她怎麼都睡不著,她縮在床上睜著眼睛,心有慼慼。

短短時間之內,她就被綁了兩次了。

她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因為一晚上都沒睡好,白茶第二天醒來,是頂著一對黑眼圈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方祈照例一身青衫,他見著面容憔悴的白茶,似乎是頗為意外,“白姑娘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白茶點了點頭,“不過沒關係,我很有精神!”

她現在已經看出來了,方祈就是一條大腿,她並不想拖累行程,萬一他丟下她先走一步了,她的處境會更糟糕。

吃過早飯,從客棧離開,街道上的人果然已經在議論昨天晚上死了兩個男人的事情了,只說是打更人發現死了兩個人,一個人死在巷子內,一個人死在巷子外。

打更人也沒怕,還研究了一會兒人是死在哪個幫派的招式下。

江湖恩怨情仇來來往往,打更人便是最先發現死了人的群體,一般而言,膽子不大還真做不了打更人,他們對於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這回事,看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白茶摸了摸自己的臉,“要不……我還是買點東西把我的臉遮起來吧。”

方祈不解,“為何?”

“因為美麗也是一種罪過。”她語氣悵然,“我可不想半夜再被人給綁了。”

方祈笑道:“白姑娘這樣就很好,不用特意藏頭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