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咧嘴說道:“一不小心習慣了,每次我來這種地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稍不留神就會放飛自我。”

美豔婦人沒有聽懂肖華飛前面說得是什麼意思,不過她看得出來肖華飛好像很喜歡她的逢春樓,當下她緊緊地挽起肖華飛的胳膊,就要往樓上走。

肖華飛也不拒絕,帶著馬遠與鄒通,連帶著二十多名兵士,邁步向三樓走去。米富貴則留在一樓看守大門,等吳苟道帶人前來匯合。

美婦看到這樣的情形想要發言,三樓的包廂雖大但也裝不下這些人,而且沒聽說過官老爺找女人還要帶著這麼多屬下,難道身邊這個小官人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不成?

她想轉身攔住那些兵士,因為一樓大堂中為這些兵士準備了些普通的酒席,而且隨著肖華飛他們的到來,一樓幾張桌子上已經開始上菜。

肖華飛見美婦站住,想要阻攔他的兵士,馬上用手拍一拍美婦的手,將她拉回自己身邊,笑著說道:“我這些兄弟常年關在兵營裡面,輕易無法出來見識這個花花世界。今天我做主,藉著咱們鄭大人的光,讓我的兄弟跟我一起上樓見見世面,這位姐姐還是不要阻攔的好,相信鄭大人也不會駁我的面子。”

美婦在歡場中混跡十多年,敏銳地感覺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對,肖華飛身後那些人身上有股兇戾之氣,看上去一言不合就會動手砍人,逢春樓裡的打手和人家一比,完全是家犬與猛虎之間的差距。

這些人除了肖華飛以外,誰都不像來逛青樓的,倒像是要來找麻煩。這些人一個個擰著眉,瞪著眼,好像要吃人一般。

美婦打定主意一會把肖華飛送入包廂,她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天塌了有鄭俊懷那個縣太爺頂著,誰的客人誰安排吧。

當下美婦不再多言,只是向附近的一個小廝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快點去通知鄭縣令。

肖華飛上到二樓與三樓間的樓梯,鄭俊懷得到小廝的通傳,便起身到包廂門口相迎。

鄭俊懷見到肖華飛帶著兵士上樓,心知來者不善,他打個激靈,馬上向身後一名僕人偷偷地擺下手,那名僕人便低頭轉身,繞到另一側的樓梯下樓而去。

肖華飛注意到鄭俊懷的僕人離開,他回頭與馬遠與鄒通對下眼神,各自在心裡提高警惕,提防著鄭俊懷不甘束手就擒。

肖華飛衝著馬遠點下頭,有些事交給影龍衛的人做更把握。馬遠側身停住腳步,不再跟著肖華飛上樓,等肖華飛帶人透過後,馬遠盯著那名僕人的背影,急匆匆向一樓走去。

肖華飛帶人來到三樓,鄭俊懷先向他拱手問好,肖華飛隨便寒暄一句,也不管鄭俊懷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伸手拉住鄭俊懷一起走進包廂。

包廂沒有其他人,室內只有一桌擺好的酒席,主菜正是一條看上去鮮美肥嫩的大鯉魚。

鄒通將大部分兵士留在包廂門外的過道上,只帶著兩名兵士跟著肖華飛進入了包廂。

肖華飛與鄭俊懷在美婦的安排下分賓主落座,鄒通不等美婦安排,直接站到肖華飛的身後,而那兩名兵士則在裡面守住包廂大門,目不斜視盯住鄭俊懷的一舉一動。

肖華飛笑著對美婦吩咐道:“這位姐姐自去休息吧,本官與鄭大人有要事商談,若不叫你就不用安排人過來服侍了。”

雖然肖華飛臉上掛著微笑,可是那個冷冽的眼神不容美婦拒絕。

美婦看了眼鄭俊懷,鄭俊懷黑著臉衝她點下頭,美婦終於長出一口氣,笑著向二人行禮告退。

美婦離開後,肖華飛不再說話,將面前的茶杯底朝上扣了過來,明確表示自己不會喝茶,然後笑著望向鄭俊懷。

鄭俊懷原本想要伸手拿茶壺為肖華飛倒茶,眼下這個情況,他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包廂內時間彷彿靜止。

不多時,鄭俊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牙關緊咬,兩腮的肌肉都開始繃起來。

過了半晌,鄭俊懷先繃不住,用手指著包廂門口那兩名兵士,開口問道:“肖老弟這是何意,本官敬你是京裡同僚的份上誠意相邀,老弟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鄭某可不是你的犯人,今天你在官驛裡的所作所為本官也聽說了,本官身為保寧縣令對你未加干涉,自覺已經仁至義盡。在一樓已經為你的手下安排了酒席,老弟如今這麼幹是來故意羞辱我?”

肖華飛拍手笑道:“整個大晉朝廷都欠鄭老哥一座小金人,有時我也想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事情總是找到我頭上。那話怎麼說來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肖華飛說完拿起筷子,將那大鯉魚的魚頭用筷子挑下來,裝到一個小花盤中。他把魚頭擺到鄭俊懷的面前,那魚頭上碩大的白眼仁正對著鄭俊懷。

“鄭老哥有沒有聽到這死魚的嘴裡在對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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