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為肖華飛會成為的樣子,全是大晉人的固有思維定式。

肖華飛見趙宏錦正盯著他,馬上還以微笑,對這個老傢伙,肖華飛從來沒有掉以輕心。

金朋義見李見悟與趙宏錦好像在談論這邊,馬上轉身擋在肖華飛的身前,「別理那些老傢伙,一群只知道蠅營狗苟的傢伙。他們未必希望看見你好,一個個心裡全是心眼,咱們鬥不過他們,離遠點對誰都好。」

肖華飛笑道:「大哥這是不怕兵部卡你脖子了?這統領了御林軍以後,說話可是大氣了不少啊。」

金朋義以前所在的京營,名義上可是歸兵部管轄,軍資與餉銀少不了要看兵部的臉色。

「呸!老哥從來沒怕過這些人,不過是為了兒郎們能有口飽飯吃,不得不給他們點面子。」,金朋義回頭悄悄瞥了眼趙宏錦那邊,才繼續說道:「以後咱們吃宮裡的,住宮裡的,用不著看他們臉色了。」

金朋義還要再吹噓幾句,這時聽到孫喜的喊聲傳來,「皇太孫殿下到。」

眾人趕緊找位置站好,肖華飛朝金朋義拱了下手,趕緊找了個靠門邊的位置站好。

肖華飛之所以找個邊緣位置站著,是不想讓文官們抓住話柄。

他現在還不是實職的影龍衛正指揮使,名義上還無法與這些朝廷重臣相比,旁聽就該有旁聽的覺悟。

肖華飛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今天殿中無人造反,那他絕不會開口說一句話。

辛焯身上穿著四爪龍袍,外罩白紗,緩步走進殿中。

遠遠看去,倒真有了幾分,皇帝該有的威儀。

肖化飛微微抬頭瞧了一眼孫喜,見孫喜此刻緊緊站在辛焯身後,彷彿一個透明人。

孫喜除去剛才通報辛焯駕臨,再沒什麼多餘的話語。

不過孫喜站的位置很有講究,那是辛焯親近之人才能站的位置。

眼下不是誰都能站在小皇帝的心理安全圈之內的,看來宮中以後就要以孫喜為主了。

至於其他幾位沒受到齊王之亂波及的大太監,只時只能遠遠的站在一邊,望向孫喜的目光中,充滿了不甘與嫉妒。

縱使辛焯以後還會任用一些其他的大太監,但那些人也不會太受重用,無法替代孫喜在辛焯心中的位置。

肖華飛記住了那幾名看孫喜不順眼的太監長相,心中長出一口氣,跟著眾人一起行禮下拜。

宮中的權力鬥爭只會比外面更加激烈,那幾個心懷嫉恨的太監,肯定會對孫喜使絆子。

以肖華飛的性格,看著自己人被坑,可不是他的性格,所以著重關

注了一下,這幾名宮中的大太監。

若是孫喜未來鬥不過他們,肖華飛不介意出手,幫孫喜拿下他們。

金朋義現在掌管著宮禁,憑他倆的塑膠兄弟情義,只要肖華飛許的利益足夠,做起事來那是相當方便。

而金朋義也需要在宮中有強力盟友,憑藉著三人先前的情義,相信金朋義會願意幫助孫喜掌權。

只不過這一切需要時間,孫喜目前還小,只要他不再宮中夭折,再過個七八年,這宮裡便沒人再能威脅孫喜的位置。

年齡有時是優勢,也是劣勢,辛焯就算不喜歡孫福留下的那些大太監,可眼下也不得不用他們。

上萬的宮女太監,可不是孫喜這個十來歲少年可以管理好的。

盧丞相向前一步,向著辛焯行禮道:「臣等商議,四日後當送大行皇帝梓宮入皇陵,朝中五品以上官員,宗親勳貴,扶靈隨行。相關事宜,老臣已著禮部加緊承辦,稍後會把奏書呈於殿下。殿下覺得有何不妥之處,還請示下。」Z.br>

辛焯擦了下眼角,「皇爺爺雖有遺詔,讓喪事從簡,但他老人家一生操勞,本宮不忍喪事辦得過於寒酸,就參照前例為他老人家辦理吧,還望老丞相多費心。」

盧丞相心裡覺得非常為難,國庫什麼樣,他心裡最清楚,如果辛焯不拿出內帑貼補,只希望國庫出銀子的話,這就有些難辦了。

盧丞相把目光望向新任戶部尚書歸志勉,「歸尚書現在國庫存銀幾何,還有多少銀糧可以支用,你來向殿下說吧。」

歸志勉硬著頭皮出列,行禮後沉聲說道:「本官接任戶部以來,清查了往年的賬目,發現各地均有欠稅,而現在又是初春,夏稅還沒到入京的時候,這筆欠賬怕是一時半會收不回來。而且齊尚書辭官過於突然,有許多的賬務沒有向本官交待清楚,年前東陽關那邊蠻子鬧得又厲害,才過了年,趙侍郎便奉旨勞軍,又帶走大筆錢糧......還是先帝高瞻遠矚,有先見之明......」

足足一柱香的工夫,歸尚書才把大晉的財政現狀說了一個明白。

說白了,就是老子攤牌了,直接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咱們大晉國庫沒有銀子可用了。

先帝的葬禮最好簡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