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嘆道:“狗屁財寶,誰像咱家寨主那麼傻把銀子都藏在老宅裡,最後讓官府抄了去。這裡後院埋得可不是財寶,你倆還是去看看吧,我不知道該說啥。”

杜金知道王老虎是發現了不得的東西,不跟他糾結言語中對老爹的調侃,拉著肖華飛一起來到後院。

趙宅原來的後院裡零星種著幾棵小喬木,剩下就是可以鋪滿整個後院的月季花叢。

雖是正值隆冬,那些月季花的枝幹依然泛著淡淡青綠,好像嚴冬並未給它們帶來多少傷害。

整個後院裡的月季花枝都十分粗壯且高大,原本該筷子粗的月季花枝,也不知趙家如何養得足有拇指粗細。

王老虎指著前面已經挖開的土堆,讓肖華飛與杜金自己過去看。

肖華飛與杜金疑惑地走到坑邊定睛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花枝粗壯原因已明。

坑中有一具已化為半白骨化的屍骸,看著身量不高,穿著丫鬟的服飾。

月季的根系已將屍骸緊密地包裹起來,想必在花季時此叢花朵必是開得極豔。

屍骸下頜骨張得老大,骨頭上已經爛得沒剩多少皮肉,頭髮披散在顱頂四周相當凌亂。

頭髮上未見任何飾品,指骨扭曲蜷縮,指甲脫落。

王老虎站在坑邊向二人解釋,他原來也猜大戶人家可能會在家中埋藏著金銀,又聽馬遠說趙家昨天走得很急。

王老虎便用不多的智商猜測,能被皇帝趕走的官,肯定是大貪官。

萬一趙家沒辦法帶走大量髒銀,就只能把它們暫時藏在土裡,過後再想辦法取回。

王老虎就是一個不消停的性子,根本閒不住,就聽信肖華飛捉弄他的話來後院撞下大運。

他過來時見到這邊地面有些高低不平,明顯是以前動過土,便真動手挖了。只是沒想到,會挖出一具屍骸。

肖華飛沒見過這樣悽慘的景象,皺著眉往後退了二步。

杜金倒是毫不在意,跳進坑裡檢視起來。

大致檢視後,杜金道:“這丫頭不大肯定沒到二十,看樣得埋了有小半年。看骨頭與關節位置,應該是有人將她打傷後活埋在這裡。”

王老虎嘟囔道:“還是我說得對,當官人家就是不乾淨。井裡沒有屍體,後院裡肯定有,看來這後院想種點菜吃都不行了。”

杜金不理王老虎在一邊嘟囔,這傢伙的烏鴉嘴有時很靈。他用匕首將屍骸胸腹間的衣服掀開,指著屍骸胸部位置說道:“這姑娘顱骨,肋骨明顯有多處骨折,應該是被鈍器多次擊打所致。”

肖華飛問道:“大哥還會仵作之法?以前可沒聽你說過。”

杜金沒有抬頭繼續查驗屍骸,口中平靜說道:“以前不認識你時,天天刀頭舔血,見得死人一多,不會也會了。再說練武之人,對人體多少都有些瞭解。不像你練來練去,都是個半吊子。”

片刻後杜金跳到坑外吐了口痰,罵道:“真是一家畜生,好狠的心腸!這姑娘已有身孕,他們怎麼能下得去手。”

肖華飛心中猜測,若不是他得了這個宅子,而是由趙家人一直住下去,這苦命姑娘的屍骸恐難見天日。

這就是趙家走得急,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根本沒有時間處理這些腌臢之事。

冥冥中自有天意,連老天爺都同情這苦命姑娘,藉著肖華飛的口讓王老虎鬼使神差之下將她挖出來。

肖華飛嘆氣道:“我覺得正是因為她有了身孕,才會遭此橫禍。那姓趙的官位顯赫,又是宮中近臣,凡事自然橫行無忌。個把條人命對他家來說,真就不是個事。能把人打傷又埋在這裡,就算不是家主所為,也定是家裡的主人之一。”

杜金贊同道:“那姓趙的官階不低,想必也有幾房妻妾。這丫鬟有孕後被人加害,有可能是後宅爭風吃醋。男人啊就不能娶太多女人,否則家宅不寧啊,妹夫你說是不是。”

肖華飛覺得杜金用話在敲打他,只不過杜金沒有證據。

王老虎很是同情坑裡這個女孩子,忽然間他又好像想起什麼,向杜金問道:“寨主說他以前在老家也有三進的大宅子,而且後宅裡妻妾成群。杜老大你說你家裡後院會不會...”

杜金動了真火,飛起一腳踹在王老虎的大屁股上,王老虎便在肖華飛眼前飛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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