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後宅書房燃起熊熊烈火,濃煙被熱氣流卷攜直升天際。

吳苟道指派二十名影龍衛力士,分散到穆家外牆四周,阻止周圍鄰居前來幫助救火或是趁火打劫。

其餘影龍衛人員分散到穆家四處,仔細查抄。

吳苟道叫過一名身著衙役服的兄弟,讓他找來一瓶水酒與三柱清香。

長嘆一聲,吳苟道將酒灑在燃著大火的書房外,又藉著火點燃清香插在書房外的空地上。

不過他沒有躬身施拜,只是眉頭緊鎖,望著火舌將書房中二人的屍骨舔舐成灰,心裡唸叨著女人就是麻煩。

他不知道一會該如何向肖華飛交待。

長街上除了肖華飛的人已再無人走動,姚安縣已太平一百多年,老百姓們這是第一次看到今天這樣如此血腥的場面。

屍體與殘肢四散在街道上延展成很長的一條血路。

肖華飛穩住杜蘭英起身鑽出花轎,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大腿有些發軟,不過卻強打精神不讓自己顯出畏懼之態。

“大人能看到的敵軍已全部殺光,還有幾個活口也重傷垂死,屬下沒能管好兄弟們留下能馬上審問的活口。”鄒通有些不安的上前稟報。

肖華飛深吸口氣,沒有刻意迴避鄒通肩頭的血汙,抬手拍著鄒通肩頭說道:“看模樣你還好,應該沒有大事,不過兄弟們可有折損。”

鄒通內心感動,抱拳回道:“來的盡是些土雞瓦狗,屬下自然無事,倒是咱們有五個兄弟沒了,有十多人受點輕傷應無大礙。”

“把陣亡兄弟們的遺體收好,我會讓人安排好他們的家屬。馬上我讓人叫城中最好的金創大夫過來為兄弟們治傷,就在我家裡養著,等傷愈再回營。若是身子不適合再當兵,那以後就在我家裡過活,我管他一輩子。”

鄒通忍住眼中的淚水說道:“屬下已檢視過,有一名兄弟不能再開弓持盾,還有一名兄弟以後腿腳會有點問題。我代他們謝謝將軍高義。屬下今後願為大人赴湯蹈火絕不皺眉。”

肖華飛搓著拇指,低頭感受著手指上粘稠的血液,覺得自己的生命和身邊人的生命原來如此真實與脆弱。

他握拳錘了下鄒通的胸口,然後翻身上馬向著隊伍高喊一聲:“咱們回家!”

鄒通連忙在附近敵人屍體上撕下一塊破布,囫圇著擦掉臉上的血跡,上前再次牽住馬韁。

這次隊伍再次出發時,已經沒有迎親禮樂,沒有圍觀人群,也不再有敵人...

一名身著衙役服的姚安縣影龍衛成員,將在主人房中抽出的一本小冊子交給吳苟道。

吳苟道翻看三頁便馬上合上不敢再看,他低聲問道:“是否有旁人見過?”

那衙役搖搖頭,吳苟道咬咬牙將冊子放入懷中,鄭重說道:“你什麼都沒找到,什麼也沒發現懂嗎。現在通知大家將這宅子裡所有的紙都燒掉,就是一張紙片也不準流出去。”

“那發現的財物如何處置?”

“全部送回大人家中,你在這盯著他們處理好手尾,我先去找咱們大人,不知道他那邊情況如何。”吳苟道說罷轉身便走。

張景清焦急地等在肖家正廳之中,剛才外面喊殺聲都已經傳到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