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飛拒絕吳苟道想要帶隊保護迎親隊伍儘快回家的要求,反而讓他帶著縣衙的捕班和部分影龍衛人手去那著火的大宅救火。

看吳苟道躊躇不肯聽命,肖華飛笑著說道:“人家可能給咱們準備了大禮,若是不去接收一下,豈不辜負了對方的盛情。我這裡不用你擔心,區區幾十人罷了...”

這時鼓樓之上響起四短兩長的尖銳報警哨聲,吳苟道抱拳說道:“四十人上下,離大人這裡還有一百丈左右。”

肖華飛看向火光方向低聲吩咐道:“你放心過去,這裡有鄒通帶的兵士在,你該知道箱子裡裝的什麼?如果你不帶人去救火,這面這幾十人恐怕也不會輕易過來。你且放心過去,不要中計便好。切記對方若有異動寧殺勿縱,我實在和他們折騰煩了。”

吳苟道不敢抗命,向左右一擺手喝道:“咱們的人隨我過去救火。”

除了縣衙的捕班,在人群人又閃出三四十個眼露精光的漢子,跟著吳苟道向起火的大宅奔去。

看著吳苟道漸漸跑遠,肖華飛向左右一抱拳朗聲說道:“今日是在下大喜的日子,感謝各位高鄰賞光駕臨。一會此地恐有變故,還請儘快散到附近宅院中緊守門戶暫時躲避。等事情過後自有肖家人過來為各位奉禮賠罪。”

“喲~當了小官就是霸道啊,我們站著看看光都不行了?”人群中不知從哪傳來幾句嘲諷的風涼話。

淒厲的哨音再次響起,敵人還有不到六十丈便會到達,肖華飛不再解釋翻身下馬,拍了下鄒通的肩膀。

沒有一句交待,肖華飛貓腰便鑽進了杜蘭英的花轎,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看來早就有過演練。

鄒通咧嘴笑著衝杜金一抱拳,示意讓他看好肖華飛。

杜金將前臂立在身前,又晃雙拳,向鄒通展示衣袖裡的精鐵護腕。

鄒通不再猶豫,高喝一聲:“護!”

然後他踢翻身邊紅色大木箱,裡面露出一頂鐵盔與上半身皮甲,再從抬箱子的大木槓中抽出一把小號斬馬刀。

那些用來抬箱子的五十身兵士也紛紛開啟身邊木箱,麻利帶上頭盔,相互配合著快速穿上半身皮甲。

哨音越發急促,鄒通他們隔著人群已能看到不遠處有人頭攢動。

參加迎親的樂手們早在肖華飛下馬時,便穿過周圍人群已四下散去。

看熱鬧的人群,一直看到迎親隊伍裡有人已穿甲持刀,才開始害怕起來,四下尋找安全所在躲避。

五十名身著半身皮甲,手持刀盾的兵卒人挨著人,將肖華飛夫妻所在花轎緊緊圍起三層,確保萬無一失。

鄒通站在保護圈最外邊,單手斜提斬馬刀將刀刃衝向敵手,看著越來越近的持刀兇徒內心多少有些擔心肖華飛夫妻的安全。

在昨晚的推演中,他曾經勸過肖華飛若發生這種情況,應該在兵卒保護下全力先回肖家。

可是這個提議被肖華飛一口拒絕,理由也很簡單,若是將殺手們引回肖家風險太大,容易引起更多的不必要傷亡。

肖華飛決意就讓殺手們看到他們夫妻停留在大街之上,才會拼死相攻,抓到將對方一網打盡的機會。

按肖華飛本意不希望真接杜蘭英上轎,找個身材瘦削的兵士假扮最好,但與杜蘭英商量時遭到了強烈反對。

杜蘭英堅決不肯讓任何人坐上本該屬於她的花轎,她的這種堅持還得到杜天縱的大力支援,所以肖華飛只能做罷。

與此同時,吳苟道帶著六十人來到起火的大宅門外,他向身後一擺手,身後那六十多人齊齊停步,並自動站成四列橫隊。

看著宅院大門上的牌匾上“穆宅”二字,吳苟道只能暗中嘆氣,果然還是讓肖華飛猜對了。

此時穆宅大門已經敞開,但從外往裡望去只見濃煙卻不見有人奔走救火。

除了木料燃燒的噼啪聲,再沒有人聲響動,宅子裡有種詭異的安靜。

吳苟道覺得那兩扇大門內有如深淵,其中有陣陣殺氣透出,激得他身上寒毛直豎。

“裡面可是走水了?穆員外可在?我們是縣衙捕班,特來幫助救火。”吳苟道站在門外高喊起來。

“嗖!”一抹箭光,夾著破空之聲直奔吳苟道面門而來。

吳苟道早有防備彎腰就地連滾,離開大門範圍,嘴裡同時喊道:“放弩!”

那支射向他的箭支此時已釘在地面上,箭尾震顫不已嗡鳴作響。

那六十名影龍衛肅敵好手,在吳苟道命令傳下時已從後腰摘下精鋼打造的摺疊手弩,以十五人為一組不停向大門裡射擊。

三輪射擊過後,穆家前院便已釘滿四寸長的弩箭。

影龍衛的弩箭之上都已浸劇毒,有幾隻弩箭射穿大宅中防火用的陶製大缸,已將裡面養的小魚毒翻白。

吳苟道躲在敵方射擊死角快速探頭觀察,看到院中有二具屍體,弓箭已從屍體手中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