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各有所議(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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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覺得這東西不像江湖門派中的東西,江湖門派不會用甲乙丙丁這類字眼開頭,看著倒有些像軍中的物件。”肖守業皺眉分析道。
肖老太爺用手掂了掂木牌,說道:“刀工沒有大問題,字跡清晰。但用料粗陋,這樣才能保證量大。”
從木牌上看,父子二人基本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肖守業又向父親形容了殺手腋下,紋著的毒蛇是何樣式。
這條線索並沒有太多的指向性,肖老太爺也沒有新的發現。
父子二人心中對主使者惱怒已極,商議到深夜,卻沒有辦法從現有線索中,推測出主使人的身份。
最後只好決定,在沒有找到主使人之前,一切關於黃石寨的事情,先由肖守業幫助打理。
儘可能不讓肖華飛再出縣城,晚間最好也不要在外面閒逛,這次的刺殺說明對方已經開始著急,估計還會有新的動作。
整整一白天,肖守業都在外面尋找這人的出身,卻沒有探聽到誰家裡有男子失蹤,或是報官說家人被害。
只是聽聞有人在護城河裡發現了一具男屍,卻無人到縣衙認領。
由此可以判斷,昨夜的殺手應該不是本地人,肯定是最近才來到姚安縣城裡。
肖老太爺提醒肖守業,明天去找一找肖家在江湖中那些可靠的朋友,多花銀子讓他們細心留意下,外地到姚安縣的生面孔。
如果發現生面孔,又身懷武功的人士,便可以私下裡到肖家來領一份賞錢。
可是這種辦法,治標不治本,總是要找到真正想圖謀肖家的人,才能解決根本問題。
父子倆一夜無眠,為肖華飛的小命操碎了心。
縣衙後堂,張景清正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等著趙先生歸來,想讓他幫著拿著主意。
一年多來在他的治理下,姚安縣雖有刁民小打小鬧,但總體來說還算太平無事。
可今天居然在護城河中發現了一具男屍,他同鄭捕頭一起到現場進行了仔細勘察,卻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張景清多年一心只讀聖賢書,哪裡懂什麼查案,同去的王縣尉也一樣,在現場一言不發,明明是他的責任才對,嘴上卻說著一切憑張大人做主。
最可氣的就是那個鄭捕頭,不但什麼線索也發現不了,反而推卸責任,悄悄讓張景清以墜河的名義上報了事。
張景清恨不得當場就把二人按在那裡打板子,現在各地方官員已經都知道吏部要開始外察,憑什麼讓他自己背這口黑鍋。
若是真的河漂,張景清不會如此擔心,隨便讓書吏潤色一下報上去便是。
可現在看屍體傷口,分明就是利器造成的外傷,想說此人是自盡或是醉酒墜河,把事情遮蓋過去,也得有人相信才好。
出了人命案子,從來就不太好解決,聯想到馬上要開始的外察,讓張景清本就不安的心,更是七上八下起來。
張景清回到衙門後,打發門房去門口守著,只要見到趙先生歸來,便馬上請過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他從椅子上站起又坐下,眼巴巴的望向門口的方向,足足折騰了十來次,終於看到趙先生手上拿著本書邊走邊看,不急不緩的向後堂走來。
張景清緊走二步迎了上去,伸手一把奪過趙先生手中的書,看都不看便隨手丟在桌子上。
他急切地拉著趙先生的手,把他按在椅子上,向他講起了今天在護城河發現的男屍。
趙先生其實已經從門房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形,對於這件事他看得並沒有多麼大不了。
大晉千萬戶百姓,哪天不死幾個人,哪個州縣又敢說不會出人死官司。
他爺爺對於處理這類事情,也早就教過他該如何應對,所以趙先生臉上風輕雲淡,絲毫不見急躁。
張景清恨恨說道:“那鄭捕頭天天不是在賭錢,就是在去青樓的路上,這個案子他根本辦不了。本官在治理百姓上面,還有些章法,可是如何斷案,聖賢書上也沒有教過。趙兄依你看,這個麻煩該如何處置,吏部馬上就有可能派人下來巡察啊。”
“那王縣尉那裡可有什麼說法?”趙先生明知故問。
王縣尉不過是個舉人出身,趙先生也一直看不上這人,明明大家都是舉人,王縣尉憑什麼就能當上官。
趙先生在心裡認定,此人必是走了誰的門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不像自己一點風骨都沒有。
“休要提起此人,他連鄭捕頭都不如,嘴上說一切全憑本官做主,實際上說不定要在背後告本官的黑狀。”
趙先生點點頭,呵呵一笑:“大人不必著急,此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