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九娘帶著茗月出現在大廳中,她倆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陰鬱的二十多歲青年,那青年進到大廳後,也不再理會九娘與茗月,衝她倆一擺手就自己走開,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

九娘與茗月衝那人微微一禮示意後,便一起向肖華飛走來。

肖華飛起身微笑著向九娘與茗月,溫和地說道:“感謝九娘今晚的安排,如此場面出乎我的意料,我定當遵守之前的承諾,不讓九娘白白為我操勞。”

九娘拿著團扇拍了下肖華飛的胸口,柔聲說道:“肖公子這話可是你說的,九娘可沒有逼迫你哦。早在十天前,閣裡的姑娘們便自發的向客人們宣揚今晚的事情,她們可是費力更多。”

肖華飛向九娘一拱手,回身指著身後的李雷,在九娘耳邊低聲說道:“答應姑娘們的事,我也會記在心上,這個李四是我的跟班,以後就由他每週來同姑娘們對數。九娘那份我親自操辦,必不會有差池。”

九娘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接這話茬。

她轉而看了眼身邊的茗月,又看看站在肖華飛身邊不肯離開的紅袖,略帶無奈地說道:“奴家這瀟湘閣,就這麼二朵美人花,卻都讓公子摘走了心,希望公子以後不要負了她們便好。”

“九娘說笑了,最難相負美人恩,肖某有些事只能說盡力而為,但也不想憑白耽誤美人的年華。”

肖華飛雖然不反對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可在男女關係上他不敢輕易承諾,有關銀子的便宜他不介意佔,但有些壞人品事情他卻做不出來。

大廳中很多人的目光此時都聚集在四人身上,九娘雖然沒有要到肖華飛會對茗月與紅袖負責的承諾,卻不再拿話逼迫,她非常瞭解男人,知道什麼時候該給男人臺階。

九娘正要引肖華飛去大廳中間,想要開始今晚的詩會,趙先生陪著張景清出現在瀟湘閣大門口。

肖華飛看到後,低聲在九娘耳邊說了句,九娘眼睛一亮,讓茗月與紅袖留在原地,她馬上同肖華飛向張景清那邊迎去。

趙先生向正走過來肖華飛點頭示意,然後低聲同張景清說了二句話,便轉身衝身後跟著的四個隨從擺擺手,那四個人便規矩的守在瀟湘閣大門外不再進來。

肖華飛先向張景清作揖行禮,感謝張景清的光臨,九娘也收起了歡場媚態,端莊的向張縣令問安。

張景清和藹的衝二人一擺手,示意二人不必客氣,他對肖華飛說道:“聽趙先生說你新有詩作面世,今日特來一同欣賞,到此來的不是什麼知縣大人,只是一個喜愛詩詞的讀書人,拿我當讀書人就好,不必多客氣了。”

肖華飛謙虛地笑道:“縣尊大人果然有上古賢士之風,如此禮賢下士,高風亮潔真乃我輩讀書人楷模,若是大晉各地都有縣尊大人這樣的父母官,天下百姓何愁不能安居樂業。”

所謂養望,必有民望這一項,當然也有士林之望,同僚之間的聲望,眼下張縣令先得有民望才有資格追求後二項,為將來鋪路。

張景清覺得肖華飛的話很受用,他這種進士出身的官員,最需要這種來自民間的呼聲。

他微微一笑,指一下自己今天穿的普通絲綢長衫,說道:“好啦,我今天穿的便服,把我當做普通人就好,不必客套了。隨便找個座位,我對你今天的詩作很是期待。”

張景清對肖華飛還算客氣,不過並未多理睬九娘,除了一開始擺的那下手,沒再同九娘說過一句話。

此時大廳內的眾多客人中,有人見過張縣令,見到本縣最大的父母官到來,心中也驚異不已。

馬上有一位四十多歲富商模樣的人起身,衝他們四人所在方向一拱手,帶著身邊的姑娘換到稍微偏一點的桌子,讓出一個好位置。

九娘向茗月與紅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二人先不要上前,然後便招呼丫鬟換上新茶,安排三人過去就坐。

此時大廳當中相對安靜起來,待張縣令帶著肖華飛和趙先生坐穩後,肖華飛示意九娘可以開始了。

九娘盈盈走到大廳中間,先沒急著開口,她微笑著環視一週,讓在場的客人們都覺得九娘看到了自己,受到了重視與禮遇。

肖華飛陪張景清聊天的空閒,環視著周圍眾人,看到今晚坐在瀟湘閣裡的客人,都衣著華貴,他估計姚安縣內的富戶都已到得差不多。

他對九孃的動員能力敬佩不已,能吸引如此多的有錢人過來,果然術業有專攻,看來在瀟湘閣舉辦浮生醉的釋出會,是一手妙棋。

看到眾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九娘才嫣然一笑,面向張景清那桌方向,說道:“各位貴人能夠賞光前來,使瀟湘閣蓬熠生輝,是我瀟湘閣的榮幸。今晚我們在此相聚主要有二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