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守業對兒子這個要求,回答得很自信,“這個應該不難,肖家在縣裡不敢說是最大的商家,但是衙門裡也不是沒有用得到我肖家的地方,晚上吃個飯的面子趙先生應該會給。我明早便親自去送請貼。”

“父親出馬,兒子當然放心,不過兒子明晚也要參加。”

“華飛你雖已不小了,可是那趙先生也不是個好好先生,為父以前和他打交道,此人甚是高傲。聽聞祖上也出過侍郎官,不過他家最近這三代,文運有些低落,所以他才想那種辦法跟著張景清,以展心中抱負。”

肖華飛展顏一笑,自信說道:“父親放心,我能猜到他是如何想的,無非張縣令年紀輕輕便已有直名,而且朝中又有人關照,否則也不會在京中賦閒幾年,說不定早被皇帝發配窮山惡水之地。”

喝了口茶,肖華飛繼續說道:“若是到了新朝割除弊政之時,張縣令再苦心經營數年,雖做不了宰相,但位居部堂卻有些可能,那時他胸中抱負也能施展。以前有人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部堂門前也不會差太多。”

肖華飛對趙先生的分析,讓肖老太爺耳目一新,何況孫子想見一個縣令的幕僚,肖家還不用太謹小慎微,便說道:“讓他去。”

“既然你爺爺同意,你便跟著去,不過有些話不可亂說,憑白得罪人的事不要辦。還有若是明天那鄭捕頭,來了我們該如何應對。”肖守業見肖老太爺已同意,只是提點幾句,便也沒有意見。

肖華飛充滿自信說道:“這個也是兒子要同去的原因,若是那鄭捕頭明日不來逼迫,那大家還是好同鄉,他難道真不知道是有人誣告?若是明日他真來了,那姚安縣就換個捕頭吧。”

在二位長輩的指點下,肖華飛已經把事情如何解決想了個通透,前世那種遇事遊刃有餘的自信再次回到他身上。

按以前的經歷,無論是趙先生還是鄭捕頭這級別的角色,在正式場合連前三排都坐不上,而他可是一直坐在主桌上許多年。

他知道張縣令,趙先生現階段他們想要的是什麼,而肖家有能力給,至於鄭捕頭他不熟,也不想招惹,不過也不會任人魚肉。

肖老太爺與肖守業莫明地被肖華飛的自信所感染,雖然他們不知道肖華飛的自信來自於何處。

“爺爺,天色已經不早,孫子只有一事想請您做主。”

肖老太爺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敢問孫子在這件事情上可以動用多少銀錢。”

肖老太爺看向肖守業,呵呵一笑說道:“三千兩以下,你們父子自己商議,若是超過三千兩讓你爹來找我便可。”

肖華飛衝肖老太爺深深行禮,心想這爺爺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辦事果決大氣。

“請爺爺放心,孫子定能把此事辦得乾淨漂亮,應該用不了這麼多銀錢。”

月上中天,父子二人向肖老太爺行禮告辭後,回到了大房院子,卻見杜蘭英並沒有回小院閣樓休息,小芹和肖寧也陪著她在偏廳等候。

肖守業同幾人打個招呼,便回自己房間休息,小芹與肖寧見大老爺已經回房,馬上也跟著走到廳外稍遠處等候。

見眾人都給他倆讓地方,肖華飛有些無語,其實肖華飛不在乎他們在這,他的確只想和自己未婚妻說二句話而已。

他不認為情侶間說幾句話還需要揹著人,和後世比大晉人太沒見識,都沒有看過那些啟蒙老師的言傳身教。

肖華飛有些心疼地說道:“不是讓你吃過飯早些休息,別等我回來,趕了一天的路肯定辛苦。”

杜蘭英也不問肖華飛父子去老太爺那幹什麼,只是甜甜一笑道:“我自幼習武,比你強壯許多,倒是你忙了一天,晚上還要商量事,怕你沒吃飽,外面你那大灶上還熱著飯。”

此刻杜蘭英就像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婦,讓肖華飛知道有盞燈,有個人在等他回家,這讓他有一種渴望又陌生的感動。

同杜蘭英又聊了幾句,時間已經太晚,肖華飛便勸她和小芹快點回去休息。

肖寧見二人走遠,馬上靠到肖華飛近前,笑嘻嘻地道:“恭喜少爺,再有幾個月就要成親。少爺福氣就是大,咱家少奶奶就是天仙一樣的人物。”

肖華飛看著肖寧諂媚的笑容,感覺有些奇怪,打趣道:“你這傢伙平時沒有這麼會說話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