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走”,北堂弈像是宣誓,“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唔……你能付出什麼代價嘛……你這麼厲害,而且,我也會保護你的……”沈雲喬只覺得他的懷抱又踏實又溫暖,在他懷裡真的太好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院外一陣喧鬧。

半夢半醒之間沈雲喬只聽見:“信不信我死在這兒?快放我們走!”

緊跟著便是家丁來報:“王爺,小郡王帶著小白大人一起,鬧著要走!咱們的人攔著他,他就拿刀抹脖子!”

“什麼?”沈雲喬皺著眉爬起來:“你沒和他說,等晚一點王爺會送他們去安全的地方嗎?”

“我說了啊!原本都還好好的,可是不知怎的,兩個人忽然從房中衝出來要自己走,說不要王爺管!”

“白逸之呢,怎麼說?”沈雲喬穿好衣服要出去。

“白大人他……他不說話,只是看著小郡王冷笑。但小郡王像是瘋了似乎的,非要自己帶白大人走。”

沈雲喬聽著就頭疼,這兩人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

“本王看他既然作死,莫不如讓他死了好!”北堂弈被吵醒,起床氣大著呢。

“哎呀你別胡說了,還是跟我出去看看,我覺得應該是白逸之不想受你的人情。”沈雲喬道。

“本王還不想賣給他呢!合殷那小子到來和本王要死要活,真把他自己當根兒蔥!”北堂弈快要煩死他那情敵和那不長進的外甥了。

沈雲喬沒空哄他,忙跑了出去。

天已經黑了,可想而知她這一覺睡了多久。

蕭合殷被一群王府侍衛圍著,真的拿著匕首要抹脖子。

看到沈雲喬出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雲喬,你和他們說,我們不用舅舅護送,自己能走!”

沈雲喬無奈地走到院外:“古燕缺醫學人才,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白逸之的;更何況,你覺得只憑你自己,能控制住白逸之嗎?你怕不是要同他一起遁入魔道!”

“這……這不用你們管!既然已經找到逸之了,你的任務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我們自己的事!”蕭合殷真是著了魔。

“你自己的事?”北堂弈冷聲,“既然如此,你給本王挺好了,從今天起你便不是本王的外甥,生死自負,別再來求本王!”

“我……”蕭合殷看了一眼白逸之,見白逸之只是負手冷笑,就像吃定了他不敢和家裡作對似的。

十年前他已經做過錯事了,他這一生,一直在家族的控制中不得自由,今天,他絕不能再做懦夫!

“好,從今起,我生死自負!再不求人!”蕭合殷下定了決心。

白逸之眼眸一凝,那張彷彿恨透了這人世的臉,總算有了些表情。

“別說傻話,胡鬧什麼?走吧,回房去。”他反倒不想走了。

用犧牲自己唯一摯友的親情來換自由,他做不到!

“舅舅,你說到做到,只要我願意和皇家斷絕關係,你就放我們走!”蕭合殷攔住了白逸之。

北堂弈定定地看著他:“北堂宓倒是能生出你這種兒子,真讓人意外。”

“行,你們走吧,本王再不認識你這個人。”

“阿弈……”沈雲喬攔著他,“別說氣話,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