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氣兒,且挺足的!

“你傻啊你?我要不拽你一下你真就撞死了!”沈雲喬真要被他氣死。

“你放開……放開我!”白逸之死死咬唇抑制著,額頭上和嘴唇上的血同時流下來……

沈雲喬暗罵一聲“迂腐”,卻也著實敬佩白逸之的品性。

一個人為了不傷害別人而選擇自盡,這是多麼偉大的人格啊!

感嘆之時沈雲喬當然也沒閒著,很快便從空間中拿出了世上極寒涼的幾味解藥藥粉,就著甘草液給白逸之餵了進去。

她配製的解藥藥效極強,兩三分鐘就起效了,白逸之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

“雲喬,我們……”即便恢復了清醒,白逸之還是覺得無顏面對沈雲喬。

雲喬是有夫之婦他早就知道,他怎麼可以對雲喬起這樣的心思?

“行了啊你,大男人家家的扭扭捏捏算什麼?難道還要我來哄你?”沈雲喬看不下去,主要是心疼他的自責。

這情藥之猛她在發現自己中計之時就有所察覺了,說“這點藥沒什麼”只是嘴硬罷了。以此藥效,她深知即便真是聖人轉世,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住,所以她根本就沒怪白逸之。

“是,你說的是。”白逸之又羞憤、又慚愧。

“我料定給我們下毒之人沒走遠”,沈雲喬壓低聲音,“現在只看他是不是等在外面看到了方才地方一切。白兄,你願不願意幫我賭一局?”

“我當然願意!”白逸之滿心感激,沈雲喬的寬容大度讓他敬佩之至!

沈雲喬“噓”了一聲,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緊跟著便附在白逸之耳邊將自己的計劃都說了出來。

白逸之聽著面色有難,但等到沈雲喬說完,他還是下定決心:“我聽你的!”

為了揪出幕後黑手永絕後患,雲喬都不怕“清白”二字受損,他一個大男人還扭捏什麼?

更何況這般信任、相知之恩當以命來報、當以餘生來還,如何能用這些細枝末節的計較辜負了雲喬的大度與氣節?

兩人當即便敲定此計,沈雲喬痛快地脫掉外衫,用自己堂堂正正的坦然目光來鼓勵白逸之。

白逸之咬牙,將所有的愧疚都埋藏於心底,變成一生的執念,開口便也只是冷靜而堅決:“冒犯了。”

言罷他便也脫掉外袍,褪了一半的內衫,將俊秀的肩膀露出來,然後用脫下的外袍將兩人罩住,撐著雙臂趴在沈雲喬身上。

這一次他們既然是有被而行,當然會留意這茗堂內外的所有風吹草動。

月白錦袍支起的“露營布棚”內,沈雲喬始終緊閉著眼眸,呼吸平穩,像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她知道只有這樣才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尷尬,只要她心如皎月乾淨透亮,自然不會產生那些不該有的曖昧。

可是……白逸之卻實在做不到如此坦蕩,他一邊用內力聽著周遭動靜,一邊卻不敢看沈雲喬,甚至於無法正常的呼吸,他害怕兩人如此近距離呼吸相接的那一抹悸動。

忽然白逸之眸光一凜猛地壓下來。

沈雲喬心內一驚,但當她察覺到白逸之始終用拳頭在兩人之間悄悄留有一拳距離的時候,她便放下心來。

屏息仔細聽去,只聽得窗外橋邊有一陣極其輕微的“出浴”之聲。

這聲音滴滴答答十分微弱,若不是這般仔細聽著,幾乎與風吹樹葉落在湖面無異。

此人好強的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