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酒”酣宴熱,大傢伙都開啟了文化人之間的交際。

沈雲喬聽不懂這些詩詞歌賦,起身去外面散散“酒”氣。

白逸之也不願意和這些沽名釣譽之輩交談,找了個機會開溜。

“雲喬……”柳林裡白逸之叫住了她,“你做的這個防蚊貼真好用,配方可以告訴我?”

“當然不可以,想什麼呢!”沈雲喬覺得他怕不是瘋了,這可是老孃賺錢的秘方!

“可是你拜我為師了。”白逸之強調。

沈雲喬反問:“我磕頭了?”

白逸之被問住。

“所以說啊,師父,您就只是個口頭之師,你我之間可不存在‘師父有命徒兒必須聽從’之說,有的只是‘徒兒有用師父就必須要借出名號來’。”沈雲喬的霸王條款說得毫不害臊。

白逸之哭笑不得,只能由著她去。

原本還想著拿到配方給邊疆將士用呢,但想來邊疆向來的艾草驅蚊也無傷大雅,暫且這樣用著吧。

“哎……說起來”,白逸之道,“南疆那邊可真是一片神秘的寶地,值得一探。我每每想去,都被衙門裡的事情耽擱,若什麼時候也能如合殷那般恣意江湖便好了。”

“只可惜啊他再自由再瀟灑,終究也只能在他娘允許的範圍內、在編織好的牢籠中。牢籠再大它也是個籠子啊,還是你好,獨立自主。”沈雲喬很為蕭合殷惋惜。

身為大長公主府的獨子,人又年輕帥氣, 蕭合殷自然是京城世家公子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多少少男少女的眼睛盯著他呢,關於他的傳聞自然也不少。

沈雲喬聽過一些,無不是對此人的讚美之言,都說“小郡王仗義疏財、禮賢下士、瀟灑善良”,對於蕭合殷和白逸之到底誰才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爭論向來不休。

可如此這般人物,偏偏是個媽寶男,讓人如何能不可惜?

“你和蕭合殷同是京城四大公子,你們交情應該還不錯?”沈雲喬問。

“蕭兄重情仗義,我與他自小便是莫逆之交。只是這些年來他為了逃脫母親壓制仗劍遠行,我與他也是今日才能相見。”白逸之言談之間透著對北堂宓的不滿。

兩人閒聊著在柳林中散步,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樹林盡頭。

前方是一處氤氳浩渺的湖泊,四方有橋通往湖中一處三間連脊禪房,星河入湖、月影婆娑,清夜之中一幅絕妙的風雅畫卷。

“這便是了空禪師當年閉關鑽研佛法的‘茗堂’,不想十年過去,還儲存得這般完好。”白逸之嘆道。

“茗堂?”沈雲喬很好奇,“那現在他還在這裡嗎?我們可以去拜訪一下?”

“想什麼呢,了空禪師在十年前便已圓寂,現定已歸於佛祖座下,這邊現在只是一處供人觀賞膜拜的景點。”白逸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沈雲喬先上橋。

沈雲喬對於這位寫出《大無上經》的佛門能人可是很敬重的,就如同對前世所知的三藏法師一樣,所以她一定要去看一看。

兩人一前一後去往茗堂……下橋,輕輕推開房門依次而入,由於夜深,沈雲喬下意識地關緊了房門。

佛門淨地,白逸之自然也沒有多想,兩人坦蕩而崇敬地在這充滿佛香的房中觀摩。

星河遮掩之下,漆黑的湖水之中,一個游魚一般的身影迅速向茗堂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