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們都是要死的。

許疏樓眸中泛著冷意,他不在乎他們欠誰的債。

喝了熱水,姐弟兩人和鹿驚枝都換上了衣服,是抱著小孩子的女人的衣服,洗得很乾淨,上面有不少補丁。

他們的衣服被婦人拿去灶房烤了。

鹿驚枝再次感慨,不和許疏樓一起上路壓根不會遇上這麼離譜的事情。

轉念又一想,這樣許疏樓就沒人救了。

他要是出了事兒,娘該多擔心。

她也會難過的。

現在只剩一個許疏樓全身上下滴落著水珠了。

“你也不怕死。”鹿驚枝挽了挽袖子,這衣服對她來說有些大。

寧可穿著溼衣服在這裡打哆嗦。

“你不會讓我死的,”許疏樓靜靜的看著她,表情很奇怪,像是在極力壓制著將要沸騰的水,“你會救我的,對嗎?”

鹿驚枝很認真的點頭,“那肯定的。”

許疏樓看著她去踮著腳尖看女人抱著的大概三四歲的小孩子,聽著她不加掩飾的好聽的笑聲,忽然,十多年從未有過的一種情緒佔據了心頭。

他是不是過於卑劣了?

懷疑。

試探。

……

她是把他當朋友的。

他……

“我給你們煮了點粥。”婦人身上沾著雨水,端來幾個大碗,蓑衣把地面又浸溼一片。

牆角用盆子接著水。

屋內又潮溼又陰冷。

小米粥熬的稠稠的,姐弟兩人當即眼睛放光,狠狠地嚥下口水。

香甜的氣息勾的他們口水止不住的分泌。

沉寂許久的肚子不甘示弱的咕嚕嚕叫喚起來。

隨著粥一起端過來的還有放在火堆裡烤好的紅薯。

十兩銀子數目真的很可觀。

足夠讓他們自發的給予一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