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樓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刀傷邊緣被泡的發白,鹿驚枝把它溼透的袖口捲上去固定住,重新清理傷口,挑著乾淨的布料裹上。

鹿驚枝碰了一下他的指尖,涼透了,“傷口疼不疼?你吱一聲。”

“……疼。”

“你需不需要哭一下?”

許疏樓:“……不用。”

地上凝聚水漬,他動了動另一隻手,摸了一下脖頸,忽然頓住,脖頸上刺痛的血線消失了。

正低頭挑選衣服的小姑娘抬頭的瞬間,許疏樓把手放下去垂在身側。

什麼時候消失的?

雨中?

鹿驚枝嘀咕,“別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

許疏樓強制自己挪開視線。

他記得,她對視線很敏感。

姐弟兩人蹲在一旁,眼巴巴看著她挑挑揀揀,在她把從裙襬內側撕下來的一層結實的青藍色棉布遞過去的時候,應鵲單手接過,“謝謝。”

從容的像是就等著這一刻。

應鯉,“謝謝。”

轉身對著應鵲說,“姐,我們是不是欠債了。”

“是的,這布料是她花銀子買下來的。”

“那我們是不是得賣身還債。”

“應該是這樣的。”

應鯉仰頭看著鹿驚枝,“我姐說,我們要賣身還債了。”

鹿驚枝有生之年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換個人賣吧,他怎麼樣?”

被推薦的許疏樓:“……”

你為什麼能對智障那麼接受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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