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豈不是太虧了,這些年嫁了一個魂不守舍的傢伙!”

王璐的灑脫也算是活久見,餘麗也不管對方是否唐突,輕輕握著她的手,很認真的說:

“你是他這一生最愛的女人,不論是過去,還是將來。他現在需要去闖蕩世界,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等他忙好了,他會回到你的身邊,相信我!”

王璐信任的點點頭,有點苦笑:

“那你呢?他不愛你嗎?”

“他也愛我,不過,我只是他的紅顏知己,你才是他的愛人。這個不矛盾,成功者有他們的秩序和牌照。”

王璐再搭上一隻手,無意中拍到了餘麗指頭上綠得像假貨的玉扳指,再抽回雙手喝起了咖啡,“咯咯”的笑了起來:

“一個純潔如玉的數學老師,在我身邊變成了嗜血如命的金融大鱷,你說我是不是女巫附體了啊?”

生性陽光的王璐,此時深深的感染了天生憂鬱的餘麗,她退下扳指:

“這個能算禮物嗎?你能記得我嗎?”

餘麗的眼淚滑落,再次握住王璐的手,不肯放下。

王璐終於哭了,笑著哭:

“看吧,激情消費就是大坑,你一激動,帝王綠翡翠就沒了。”

停車場,即將離別的兩個女人久久擁抱……

一年多過去了,陳大軍跑遍了幾大洲,沒有任何進展,沮喪的他回上海參加公司年會。

午後,靳勇和陳大軍打車到黃浦,泡起了桑拿。

會所是古羅馬裝潢,現代化技術,煞費苦心的設計,就是為了實現一個效果:貴!

高昂的費用讓下午的浴場異常安靜,兩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泡一陣搓一陣,然後鑽進了溼蒸房,雲裡霧裡,跟修仙一樣。

水房的迴音挺好,靳勇開心的哼起了小曲,如果飛蛾聽了他的歌聲,來不及撲火就得直接撞牆。幸好水蒸氣“吱吱”亂響,陳大軍聽不太清他的歌聲,不然他也可能一頭撞死。

歌聲停了,陳大軍靠近,食指壓了下嘴唇,靳勇知道他有話說,低頭把耳朵伸過來。

確定溼漉漉、鬧哄哄的房間只有兩個人,陳大軍壓低嗓子說:

“DS那邊,劉月蘭掌握的財務資料,和我用非常手段獲得的業務資料,是統一的,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向我們撒謊,也坦誠的把另外幾套財務資料都備份給劉月蘭,這位華僑大佬是靠得住的。

因為民間借貸迅猛,公司的業務做得特別好,現在我們投資收益接近二十倍了。劉月蘭盯著的,如果有大錢投進來,我們就高位走人。

現在DS名氣還不算太大,是老鼠長到兔子的過程,沒人過多注意,到了兔子往大象發展的時候,樹大招風,在那些國家,多半出事,咱不冒那風險。如果我說撤退,你在總部要迅速行動。”

靳勇點了點頭,用手做了個OK的手勢。

衝了澡,一起換衣服,靳勇有點感慨:

“大軍,你真的是天降雄兵,今晚的年會,我想好了,我要為你唱首歌,歌名就是:到哪裡找那麼好的人,你看怎麼樣?”

陳大軍剛把短褲穿到膝蓋,聽了這話,拿著短褲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你就戴著耳機,我能聽見是流行歌曲,這些年你一直聽歌嗎?”

“對啊,我有空就聽,還練聲樂呢?等幾年,我還想開演唱會。”

陳大軍讚許的點點頭:

“我喜歡你的歌聲,不過最好給我一個人唱,晚上聚餐的時候,還是算了吧。”

滿臉是“犧牲我一個、幸福十萬人”的無奈表情。

於縣復興鎮,老家。

陳大紅和母親在廚房炒菜,陳大軍在客廳給果果講化學,恨不得一週把一學期的重點全部講完,回美*國後直接拿A+。

客廳旁邊的房間改裝成了車庫,車庫裡是一輛報廢的商務車,輪胎懸空,四根粗碩的水泥柱頂著底盤支點,這些支點承載著荔州往事。

晚上,家人都睡了,陳大軍開啟郵箱,各種計劃書像垃圾郵件一樣湧來,他仔細的一封一封的閱讀,然後刪除。

猛然,眼前一亮,一個附件讓他反覆看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