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爺為什麼不自己來?”

吳新登突然笑著說了一句,接著就斬釘截鐵地看著吳新登家的:“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吳新登家的問道。

吳新登:“二爺在試探我們這些老管家的反應,畢竟我們要麼是太太的心腹,要麼是老太太的心腹,他二爺真要直接得罪狠了,將來難免收不了場。尤其是老太太!就怕老太太、老爺、太太說他治家不善,直接祖孫、叔侄撕破臉,讓他回金陵去丁憂。”

“有這個道理。所以才讓三姑娘出來試試我們的反應。”

吳新登家的點頭後,就笑著說:“還是當家的想的明白,難怪您當初能瞅準老太太會讓二太太管府裡的事。”

吳新登則繼續說道:“所以,如果我們這些管事的老奴能聯合起來,逼著老太太、太太們奪了三姑娘的管家權,璉二爺自然會收手!對於他而言,無非是低估了我們這些人,看輕了我們的膽量!卻終究沒在老太太、老爺面前落下什麼不是?至於三姑娘,即便被奪了管家之權,也還是府裡的嬌客,將來老太太、太太自然還是會一樣的疼她。”

“你說的對,我們這位璉二爺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吳新登家的回道。

“你我得趕緊!”

吳新登突然道。

“趕緊什麼?”

吳新登家的問。

“你去把我的話,說給府裡管事的媳婦們聽,策動她們幾個到時候去老太太、太太面前鬧,說三姑娘如何如何把家管得一團糟。這些管事媳婦們,有那手腳不乾淨的,只怕已經是人人自危,怕被發覺呢,如今肯定願意冒死一搏,把三姑娘拉下去,這樣她們就不用擔心被查到了。”

吳新登囑咐道。

“你說的對,以二奶奶和璉二爺脾性,被查到了就是抄家處死,她們肯定會被說動。”

吳新登家的回道。

“我也去策動外頭的管家們,讓璉二爺知道知道想除掉我們的艱難,不然的話,三姑娘繼續查下去,我們在銀庫的這些勾當遲早被查出來,到時候只怕太太也不會容我們!”

吳新登道。

……

“牌要一張一張的出,飯要一口一口的吃,我讓三妹妹挑頭做肅貪這事,表面上看是我們在幕後,不敢出來,不敢跟撕破臉,實際上是現在還沒到我們站出來撕破臉的時候,我們有什麼不敢的,皇帝都站在了我們這邊。”

賈璉一早起來,與王熙鳳正談著接下來整頓賈府的事。

王熙鳳點頭:“這個餘信,因為管著各廟月例,比王善保還闊綽,說實在的,抄家比開織坊還是划算些的。我現在看著府裡的那些個管事的,就跟看見一座座金山似的。真想真的把他們都辦了!但我想著,他們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的,你覺著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

“行動肯定會有,至少是在想辦法不讓三妹妹當家。”

賈璉說著就看向王熙鳳:“先不管他們。無論他們怎麼做,我自有應對。我讓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嗎?”

“放心吧,都談好了,包括鴛鴦那裡。”

王熙鳳笑道。

賈璉沒再說話,往族學去了。

……

“鴛鴦姐姐,餘信和饅頭庵的靜芳被打死了。這事,你知道嗎?”

賈母院。

琥珀向鴛鴦問道。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