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扶著腰,貼著翠梅兩口子送來的藥膏。

“我們二人比試,願賭服輸,我是個輸不起的人嗎,你看看你們幾個!今兒房子燒了事小,你們就謝謝老天爺留下你們幾個的小命兒吧!”

“那這事兒.....”

大哥細細地想了想,“我嘴笨,老二都沒法子,我也別招惹妹妹不開心。你們要是想留下,得去求瑾兄弟。”

四人面面相覷,露出一個吃屁的綠臉,人群都散去,四人長嘆一口氣。

房中。

瑾褪去上身的衣服,大臂上的傷口清晰可見,銀寶進門口就到簾子後睡著去了,只留下桌上一個端正的藥箱子。

瑾之前在軍營中,習得一身本領,簡單地消毒包紮了下,疼得微微皺起眉。

塌上,銀寶傳來長長的一聲嘆氣。

她伸出手在眼前晃盪了幾下,還是什麼也看不清。

瑾下意識地以為是自己吵到了她,又或是燈太亮晃到了眼睛。

剛把油挖掉了些,才想起銀寶的眼睛是盲的。

不覺雙眉緊蹙。

“你的屋子,明兒我讓大哥重新給你挑一間,就住在我這棟閣樓上,以後近點,也省得出事端。”

瑾應了一聲。

“我...我在堂主房中,實在是太不方便,要不,我到樓道里去睡吧。”

“可以啊,”銀寶半閉著眸子。

“不過你的傷,一不能受熱,二不能受髒,外面可沒做隔熱的處理,稍微長點濃,這胳膊就沒了。”

瑾看著胳膊上的傷口,猶豫了一下,想著銀寶眼睛看不見,晚上也還需要有個人在身邊照顧著。

那也行,住就住吧,既然都決心從一個將軍變成逃犯了,還在乎這點面子?

“對了,你之前說,你殺了指揮使?”

瑾點點頭,“現在洛陽城周遭百里,都還有我的畫像。項上人頭,三萬兩銀子。”

“嚯。”

銀寶不禁感慨了一聲,“你挺貴呀!”

“看來你真是好好地把那指揮使給伺候了一頓。”

瑾喉結上下動了動,看了看桌上,有兩個杯子,一個藍色的,一個粉色的。

聽到茶盞響動的聲音,銀寶道,“粉色的杯子是我的,你用藍色的喝。”

瑾輕輕哦了一聲,而後提起茶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茶水,倒入了粉色的茶杯。

而後一飲而盡。

抬眸,架子上掛著一塊綠色的肚兜,瑾奇怪銀寶為什麼會有綠色的肚兜?

在他對女人有限的認識裡,女人的肚兜不都是紅色的嗎?雖然他也沒見過,但是聽很有經驗的朋友講過。

不過這世界對他來說確實很奇怪。

譬如軍營裡的“紅纓槍”,就很讓瑾困惑。

那玩意明明是綠的啊,為啥叫“紅”纓槍?

不知道的不問,所言所不言。瑾話少,從來不會說出自己的這些困惑。

不過剛才的那個藍色茶杯,怎麼好像入口後,有股淡淡的胭脂香氣呢?

瑾看向塌上銀寶若隱若現的身姿。

一定是他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