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以擁抱姿勢維持許久,宴姝慢慢緩過來,這才輕輕推了下,“我好多了。”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太醫給你看看。”他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宴姝一把拉住。

後者沒抬頭看他,可是渾身寫滿了依戀二字。

“陪我一會就好,我沒什麼事。”

她聲音略微低啞,應該是剛才扯到嗓子了。

秦謨慎略一猶豫,可見她確實已經沒事了,這才作罷,坐到她身邊,“剛才是怎麼了,最近都這樣嗎?”

“沒有,估計就是煩心事太多了。”她聲音有些悶,索性將自己埋進秦謨慎懷間,“有點喘不過氣,心很慌,沒什麼問題,就是最近太多事了,今天儀式又繁瑣,心裡很煩躁,剛才又鬧不愉快……”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秦謨慎輕緩在她背上拍著,嘴裡柔聲哄著。

宴姝沒應聲,只是呼吸聲有些重。

半晌,她抬起頭來,認真地捧起秦謨慎的臉,“你答應我,你不能死,你別管我做什麼,那是我該做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會去做,但你不一樣啊……”

“怎麼不一樣?”秦謨慎說完,又嘆口氣道,“我不與你爭論此事,只要你知曉我的立場便是。”

聞言,宴姝還要再說,但他已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男人垂下頭,雙唇相抵間,輕聲呢喃,“今夜是你我大婚,你當真要和我將時間都浪費在那些繁瑣俗事之上?”

“我……”

她有些恍惚,剛啟唇,卻被男人抓著空子。

“莫要辜負良辰美景。”秦謨慎低頭在她頸畔耳語,隨即將人打橫抱起,徑直走向紅榻,“姝姝,我心悅你。”

“我也喜歡你。”她回過神來,伸手環抱回去,笑眼彎彎湊近他,嗓音甜軟,一字一句道,“秦謨慎,我喜歡你,我宴姝喜歡你。”

她這話像是觸動什麼機關一般,秦謨慎身子微顫,隨後垂頭吻上。

床畔紗帳雖夜風輕舞,月光順著窗沿縫隙攀進,羞怯似的不肯撒進帳內,晚歸的貓頭鷹也緘默不語,似乎生怕擾了這春光滿賬。

輕軟聲響隨著天光乍破漸漸平息,曖昧氣息彌散,為此間春色多了分欲掩未掩的靡靡悱惻。

“姝姝?”他將人環抱著,輕聲喚道。

懷中人雙眼都有些睜不開了,聲音細如蚊蠅,懶懶地回應,“嗯?”

“姝姝……”他又喚。

不等宴姝生惱,他埋首在她髮間,似是感慨,似是悵然,“我好愛你。”

“你還不累?平白說這個……”她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說著,“我好累啊,你別打擾我,要不然你就自己睡書房。”

開了葷了,哪還有守空房的道理?

秦謨慎輕笑一聲,沒臉沒皮地將人抱得更緊,半晌下榻,將一方染血白錦燒了個乾淨,隨後又放輕了動作,躡手躡腳躺回宴姝身側,饜足地深吸一口她髮間清香,隨後才肯合眸。

“姝姝……”

“我好喜歡你。”

“喜歡到了骨子,兩輩子了,一直喜歡你。”

他輕聲呢喃著。

懷中女人似有所感,不滿他吵嚷地嘟囔一聲。

秦謨慎唇邊染笑,緩聲喃道,“我不會讓你受到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