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還有些害羞似的,輕咳兩聲,耳廓漸漸飛起紅霞。

“我早就想問你了,但我一直不敢篤定,直到今天發現你也可以夜視,我敢篤定,你就是我妹妹!”臨箋說話時有些激動,像是意外發現什麼大寶藏一樣,“我總算是覺得這次來值了。”

宴姝不太能共情他的喜悅,但是心尖卻有些異樣感覺。

自從在宋翰面前坦白了自己不是宋虞之事後,那一縷原本屬於宋虞的家庭關愛也係數被收回了。

如今慧姨被她親手誅殺,她更是一無所有了。

秦謨慎對她好,是因為他愛她,這種愛是男女之愛。

除此以外,似乎很少在感受到其他的關懷。

“如果一會見到秦謨慎,你會做什麼?”她聲音有些低,不確定臨箋是否能聽清,但她也不太想重複。

只怕聽到會引起她殺心的回覆。

可臨箋只是遲疑幾秒,似乎是想了想她究竟問的是什麼,隨後無可奈何回道,“還能怎麼辦?問清楚啊,他如果有什麼歪心思,拼了命我也殺了他,總不能叫我妹妹跟這個惡人回去吧?”

“我不是你妹妹。”宴姝再次提醒道。

對於她的反駁,臨箋早有猜測,“是不是,等會去之後用臨家秘法試一試就知道,但現在,我就當你是我妹妹了。”

“我萬一是你姐姐呢?”宴姝忍不住懟道。

她倒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臨箋嘴那麼賤的一個人,被他叫妹妹,真的讓人渾身難受。

聽到這,臨箋索性沉默不搭理她。

其實,如果臨箋真和她有親緣關係倒也不差。

只不過……

這不可能,她身上自出生便被換血,體內沒有人族血脈。

慧姨從小就跟她強調這件事,為的就是要她記得,她的母親為她犧牲,所以她必須替母親守護自己的族民。

若非這些族民最後眼睜睜看著她送死卻一言不發,她也不會選擇放棄。

如今人魚族長之位空懸,也不知道她們如今怎麼樣了。

人魚族長若無血統支援,難以服眾,那些散居各處的人魚只怕有的也會生出歹心。

只有人魚族長一脈的血統擁有者徹底死絕,海神才會再度賜福,選出新的族長來。

“你在想什麼?”臨箋嘮叨了一路自己給未來妹妹準備的禮物,回頭卻見宴姝神情遊離,顯然是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稍微有些不耐,咬牙往她額頭不輕不重一彈,“你不會在想秦謨慎吧?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就在你面前,你不關心我,還在想那個天天都看得見的人?”

說到這裡,臨箋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你之前下過海是不是?你不會為了沖洗,下海泡了一整晚吧?”

他可是記得的,宴姝是怪物出現的次日才回來。

其他人在暗室難以分辨時間,他可隱隱能把握些許,這麼久的時間,她不在船上,就只能在海里,泡這麼久,面板真的沒事嗎?

“誰說我不在船上?”宴姝嘴硬否認,“我一直都在船上,不是都說了嗎,我在其他房間,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控制室被毀了?”

見她不肯承認,臨箋不再逼問,反倒想起一件事,“你為什麼不受這血液影響呢?”

剛才為了給她擦拭手上的血跡,他的衣服都被腐蝕大片,不過這血腐蝕布料不會蔓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