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謨慎將筆墨擱置好,態度平靜到不可思議,“若是不知道,又何必大費周折去堵上?你說是吧?蕙顏族長?”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恢復我們的交易,你現在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今天拒絕了我,我不介意替人族換一個掌權者。”蕙顏面色陰冷,眼底卻隱隱有幾分笑意,偏生這樣看上去,卻更為怪異。

“你這裡,有人魚,還不是什麼低賤的玩意,靈力很強,能在岸上佈下屏障。”蕙顏感受著大殿空氣中的波動,忍不住笑出來,“是沈綰吧?她一心想做少族長,應該是偷學了不少東西,要說她是真的死了,我可不信。”

沈綰最後一次跟她見面時,旁敲側擊問了不少關於重生的問題。

以沈綰那人的心機,問這些問題必然不可能只是一時興起,估計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在計劃一盤大棋。

只不過沈綰終究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算個什麼東西,也妄圖奢想宴姝曾經的地位。

宴姝不被自己容納,是無奈之舉,必須將她推出去,可沈綰一個賤種,還真以為背叛了宴姝之後,她就有機會上位?

天真之至!

聽到這裡,秦謨慎心頭忍不住鬆口氣,原來她還不知道宴姝奪舍重生的事。

這樣也好,就讓她一直誤會活下來的是沈綰好了。

“怎麼?你怕了?”他笑一聲,眼中湧動莫名情緒,“你給不了綰綰的,我都能給,她現在對我非常忠心。”

聞言,蕙顏只是冷笑一聲,她面上滿是不屑,“就沈綰那種賤種,也值得我怕?”

“皇帝陛下,今日我來,是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是想用幾個賤民換一個和我合作的機會,還是選擇為了幾個賤民斷送自己的命?”

“和我合作,我可以幫你奪取這天下!”

“天下一統,聽起來確實很有誘惑。”秦謨慎說著,指尖已經摸到桌下放置的匕首,“只不過蕙顏族長,你連自己族人的生死都能置之不顧,我憑什麼相信你是為了幫我奪天下,而不是為你自己奪天下?”

這倒是個難得的清醒人。

蕙顏笑意深了些,上一個皇帝沒腦子,根本不需要她怎麼用心拐騙,只是現在這個,看上去並不算好騙啊。

“你倒是清醒,但這沒用。”她說著,指尖揚起,準備動用術法,可那股黑色靈氣剛一凝聚便被迫消散。

蕙顏忍不住皺眉,這才開始重新審視這座大殿。

這屏障,並不是阻止她進入,而是為了抑制她動用術法?!

怎麼會有人魚能在岸上動用這種術法?

這不像是沈綰手筆!

只是不等蕙顏想清楚,眼前便是冷光一現,秦謨慎眉目冷峻,手握利刃,兩步上前,刀尖對準蕙顏胸口,直直往下刺去。

秦謨慎不會術法,但是在人類之中,能與他匹敵之人幾乎沒有。

他的身手,在人族可謂頂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