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這肩頭任務可重。”秦簡換了個發洩口,不陰不陽道,“父皇器重皇兄,皇兄可莫叫父皇失望才是。”

先前對著宋虞,她不敢說太多,但是對著秦簡就不一樣了。

她眼尾上吊,上下打量秦簡,末了才可惜地嘖一聲道,“妾身本還欲同大皇子一道出遊,誰知眼下是沒時間了,三皇弟不如去找沈姑娘?左右你二人無媒苟合也不是什麼私密事,再加上,三皇弟到現在還沒什麼差事,正是閒雲野鶴之人呢。”

這話是刀刀戳在秦簡肺管子上。

誰不知道就是因為宮宴被撞破,秦簡才會惹得天顏不悅。

之前秦簡愛玩,沒安排差事,等他想要爭奪皇權,找起急來,卻又因為惹得皇帝不高興,這事又只得一拖再拖。

如今未弱冠的四皇子都在外代天子巡遊,只有他還是個閒散皇子。

“哼。”秦簡冷睨一眼,拂袖而去。

去之前,還朝宋虞拱手作揖。

攝政王府。

“你那三皇侄可真蠢。”

宋虞輕聲嗤道。

她剛說完,身側便傳來一聲清淡笑意,“確實很蠢,不過但凡聰明一點,你也不會利用她收拾你那義妹了,不是麼?”

“說到這個,你真的不會覺得我過分惡毒?”而且,她這些伎倆,在秦謨慎眼中應該是上不得檯面的才是。

他會願意跟著她做這些事,實際上真的超乎她的意料。

“那是自作孽,與你何干?”他說完,又想到什麼似的皺起眉頭,有些煩悶起來,“皇兄不是生病,他是要去行宮制仙丹。”

仙丹?

“為了長生?”她盲猜一句。

也許就是應了那句話,飽漢不知餓漢飢,所以自出生就決定了能擁有漫長壽命的她,並不是太理解為何人類總是渴求長生。

“是啊,人不都向往長生不老?只是怎麼可能呢?”秦謨慎說著有些擔憂地看向宋虞,猶豫著開了口,“這次是皇兄聽了某個修士的話,說是用人魚內丹煉藥,或許就能練出仙丹。”

“皇兄不願意風聲走漏,免得被別人搶了他的長生藥方,這才稱病躲到行宮去。”

他這話剛一落下,宋虞幾乎立刻變了臉色。

“無知!愚昧!人魚哪有什麼內丹,又不是話摺子裡的妖魔鬼怪!”她憤憤說道,眼底擔憂逐漸漫上,“那這段時間,皇上豈不是要大肆捕撈人魚?”

秦謨慎輕輕點點頭,又擔心她太著急,補了一句,“你別太擔心,不會做的太放肆,而且有我在,我會想辦法阻止這件事,無論是因為你,還是為了皇兄。”

長生一說本就愚昧之極,那些修士養在皇宮之中,日日灌輸這些念頭,引得皇帝勞民傷財,這本就不是治國安邦之道,於情於理,都不該繼續。

只是他私心還有一些是因為宴姝。

她那性子必然不可能看著這種事發生,若是貿然回海里被人發現了真實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他幾乎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