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皇嫂。”秦簡上前主動打招呼。

他看起來倒沒什麼擔憂,更多的,是眼底燃起的鬥志。

也不知道皇帝若是能見著,會作何感想。

“攝政王,您來了,陛下讓您進去說話。”御前大太監一見秦謨慎和宋虞二人前來,便弓著身子,上前說道。

秦謨慎奉命入殿,宋虞卻沒有傳召,之能等在外頭。

秦簡適時湊上前來,有意無意道,“如今父皇病重,依皇侄愚見,或許可以操辦一些紅喜事沖沖喜……”

“既是知道是愚見,那就不要說出來的好,也免得貽笑大方。”

這話是大皇子秦枳所說。

他說完這話,轉頭看向宋虞,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見過皇嫂,皇嫂果真是京城第一閨秀,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大皇子有禮,大皇子方才那般駁斥,可是覺得有何不妥?”宋虞明知故問道,她面上含笑,雖是看著秦枳,暗地裡卻是戲謔地瞄著秦簡。

那人面色極為豐富,活像是打翻的調色盤。

明明心有不甘不斷囁嚅著嘴唇,可最終卻一句話也沒蹦出來。

“自然是不妥當,如今我們這一種小輩中,本皇子已有婚配,二皇弟還未歸京,三皇弟雖有聖旨卻還未大婚,再往後數,四皇弟還有三個月才及弱冠,剩餘的更不必說。”

“若是要衝喜,這看來看去,或許就只有三皇弟有這個條件,皇弟心思究竟好是不好,本皇子不敢妄言,但有一事確實知道的。”

“皇弟那未婚妻可是皇嫂義妹,沖喜這種事,你……”

秦枳說著,狀似說不下去,面上有幾分不認同。

話裡話外皆是說秦簡太過苛待沈綰。

這一番話下來,秦簡已是面紅耳赤,他有些著急的反駁,“不是,我沒說過是我自己娶親啊,四皇弟年紀雖然差點,可也不是不能……”

“兄長尚未婚娶,便要未弱冠的小弟去娶妻沖喜?這是什麼道理?二皇弟如今有公差在外,不合適婚娶,否則你與宋家的婚事,本皇子當時定也是要向父皇稟明的。”秦枳訓斥一通,回頭又謙遜望向宋虞,“皇嫂見諒,皇侄只是實話實說。”

“無妨,你到也沒說錯。”

說完,她便到一邊涼亭坐著休息去了。

大皇子妃見狀有些羨慕,卻也不敢多說,畢竟宋虞作為攝政王妃,雖然年齡上甚至比她這個大皇子妃還要小上一兩歲,可卻是實實在在長了一個輩分的。

她要坐在那,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兩柱香時間後,秦謨慎才從屋裡出來。

他眉宇間攏了些複雜,只給宋虞遞了個眼神,便徑直走到一邊,又叫攏幾人。

“陛下身子抱恙,傳口諭,這些日子移居行宮,由本王協助大皇子監國。”秦謨慎說話時語氣很是平靜有些分不出是喜是憂。

或者說,就像是這事跟他完全無關一般,他甚至懶得多分出一點情緒。

宋虞若有所思地看向秦簡,眼中有幾分嘲弄不加掩飾地傳給後者。

他面色微黑,又不敢出聲唯恐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惹惱了攝政王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