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此,便值得你千里迢迢親自相迎?”宋虞依舊是不理解。

她不懂什麼時是菩提,只不過看此物雖並非凡品,但攝政王府又不差這一毫一厘。

“不止,我方才沒說完。”秦謨慎嘆口氣,陷入回憶之中,“我曾經被丟入軍營訓練,第一次打了勝仗歸來之時,我途中得知了母妃身亡的訊息,我那時尚且年幼,並不懂得抑制自己的情感,悲慟之下,我哭暈過去。”

“回京時,因為我這昏迷的一天,耽誤了時間,我雖然沒有繼承皇位,可是我的年齡甚至也就比陛下長子虛長一兩歲,陛下始終對我是有些猜疑的,是慧明出面,以性命相擔保,我現在才有機會坐上攝政王的位子,才有機會活下來。”

秦謨慎說話時有些唏噓。

慧明本就是被虧欠的人,卻還是挺身而出替他擔保。

“別想太多了。”宋虞隱約有些理解了,見他有些傷神,主動安撫,“既然如此,到時候我們親自去接慧明大師便是,他既然對你這般信任,想必是看重你,這仗須得打得漂亮,帶著成績才好見人。”

秦謨慎被她輕緩拍上後背,不由得怔愣一瞬,“你……這是在安慰我?”

“應該算吧。”

她其實也是懂的,這不只是救命之恩,更是知遇之恩。

也難怪秦謨慎這般重視。

只是她不知道,原本秦謨慎上一世也只是派去身邊的心腹親信去接,可誰知路上遇襲,慧明大師殞難。

這事上輩子是秦謨慎的心結,所以這次才會假借出征,前來雲城親自接他回京。

對他而言,慧明雖非父卻有父之恩。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來,而且要帶著他所認定的那個人一起。

“對了,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拿藥。”秦謨慎想著,忽地出聲。

他並沒去太久便回來了,對於邊城子女而言這種活血化瘀的藥膏是家中常備並不難求。

“你將裙子先脫了吧。”他說著將藥膏放在床沿處,隨即就站在一旁,像是在等她褪去衣衫。

宋虞大腦瞬間宕機,她沒聽懂一般,愣愣地看著他,“什麼?”

“上藥不是簡單的塗上去就行,需要配合手法按摩,你會嗎?”秦謨慎反問一句,說得倒是正經,“況且你我本是夫妻,有的事情其實早該做了。”

“可是……”宋虞還想再狡辯,可秦謨慎只是抬眼掃來。

“你自己來也行,大不了多痛兩天,也不是我難受。”秦謨慎說著,當真大方遞出藥瓶。

宋虞有些猶豫要不要伸手接過,在她糾結間,秦謨慎已然收回手,“別害羞了,上藥罷了,大不了,你把眼睛閉上?”

“我閉眼?不是應該你閉眼?”宋虞再度不解。

非禮勿視的該是他才對啊!

他笑意綿綿,極有耐心地與她解釋,“我替你上藥,閉著眼,怎麼上?”

“但是!”宋虞還要回嘴。

“好了,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