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可我什麼也沒做,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沈綰委屈極了,嗚咽著哭訴,“她給我拿的飯食連下人的份例都不如,那是餵豬狗的啊!”

宋虞聞言卻沒立刻回話,反而詭異地看她幾眼。

末了冷笑一聲,“你可知在人族,人魚是連豬狗的待遇都沒有的?”

尋常人族女子走投無路去了花樓謀生,至少賺來的銀子也有自己的一份,攢夠了錢就有機會離開。

可人魚呢?

受了非人待遇,死了殘了也無人問津,更莫說贖身。

“這……我自是知道的,姐姐說這個做什麼?”沈綰有些慌亂,她也是人魚,宋虞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她揣揣不安地凝眸望向宋虞。

後者卻只是笑,半晌才幽幽開口,“知道就好,如今你能在人族的地界活得像個人,全是依賴我,該怎麼做你自己是明白的,不需要我多番提點對吧。”

她語氣危險,偏面上還在笑,一時間竟讓人更加毛骨悚然。

沈綰笑意僵了半分。

好在她沒怎麼糾結這個話題,只是有些惆悵無奈道,“這人魚啊,太不經玩了,那日居然全燒死了,一條活下來的都沒有。”

全燒死了?

沈綰訝異地看她一眼。

這幾日她在丞相府舉步維艱,還沒時間去探查那些新訊息。

她竟是不知,宋虞真能冷血到那麼多條命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弄死。

“姐姐是嫌人魚不夠?”沈綰眼睛一轉,只覺得找到了一個好機會可以討好宋虞,“要不,我幫姐姐抓幾條來?”

“哦?”宋虞似乎瞬間來了興趣。

她上下打量沈綰一眼,眼中帶了不可思議和嘲弄,“你可知我要對他們做什麼?那可是你的同族,下得去手?”

“姐姐高興就好,只要姐姐喜歡,我就替你抓來。”沈綰說話時笑得無害。

不過至此,宋虞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你憑什麼保證能抓來?就算是同族,也不盡然能讓她們乖順地上岸吧?”宋虞故作懷疑,眼底滿是打探。

沈綰不過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人魚,在人魚族毫無根基地位,她憑什麼信誓旦旦能捕撈人魚?

“姐姐有所不知,一般的人魚自然沒這個能力,但少族長就不同了。”沈綰說道少族長時,眼中的野心幾乎藏不住了。

宋虞眸光一暗,隨即又疑惑起來,“少族長?你們那個少族長不是死了麼?那鱗片都被我刮完了。”

“宴姝死了,少族長的位子不就空了嗎?”沈綰似乎不準備隱瞞她的野心,她篤定笑道,“姐姐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成為新任的少族長,屆時,姐姐要多少人魚,我都可以替姐姐抓來。”

“這麼說來,你是勢在必得了?”宋虞吹開浮茶,輕輕啜飲,手卻氣憤得隱隱顫抖。

沈綰沉浸在自己規劃的美夢之中,對此毫無察覺,還順著答道,“自然,我對這個位子,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