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此刻因為事務絆住腳步,尚未趕到婚宴,也就沒見到這一幕,無法替沈綰解圍。

“哦?我邀請的人卻沒給請柬?”宋虞玩味似的咀嚼這話。

直到侍衛強硬拖著沈綰往外走了幾步,她才再度開口,“是有這麼回事,本妃近日掛念婚事,總是有些記不清事,沈綰呢,不是庶人,她是本妃的義妹。”

她說完,宋翰神色微深,卻也站出身來肯定道,“沈綰是宋府才認下的義女,還沒來得及設宴告知各位。”

義女?

義女卻不跟著義父義母一道,反而坐在角落?

誰都知道這其中有貓膩,可卻沒人敢質問。

沈綰被侍衛放開,面上青一陣白一陣。

如今她如願成了宋家義女,可這場面卻與她設想的天差地別。

宋虞在以此警告她謹記身份,也讓所有人知道,宋家其實沒這麼在意這個義女。

往後要在人族立足,她依舊只能攀附宋虞。

怎麼會這樣……

沈綰遍體生寒。

往先,宋虞雖性子詭怪了些,但她還能遊刃有餘的應對,甚至隱隱有牽著宋虞鼻子走的感覺。

可現在,她像是被直接看穿一般,讓人止不住後怕。

“是的,這是我們新收的義女。”宋翰笑意吟吟地接上話。

儘管不懂宋虞的意思,卻也沒問出來。

一個義女罷了,既然宋虞喜歡,那就收下。

沈綰笑得僵硬,點頭應和。

見她懂了意思,宋虞這才意味深長地一笑,“既然是個誤會,接下來還請各位注意些。”

她說完,伸手搭上侍女的手腕,轉身往後院去。

婚房佈置的極為喜慶,每處細節都透出精緻,彷彿成親之人極為上心。

“難不成這攝政王喜歡宋虞不成?”她低聲呢喃,眸中劃過厲色。

可她不記得在宋虞記憶裡看到過二人相識啊。

素昧平生,談何喜歡呢?

算了,何必管這麼多,只要喜歡就好,也省得她花時間慢慢獲取信任。

在洞房的等待實在是無聊,宋虞快要打起瞌睡之時才聽到開門聲。

隨著腳步聲靠近,一股濃烈的酒香味愈發清晰。

“見過殿下。”喜婆見完禮,正想說些什麼,男人卻先一步發話。

他聲音低沉,帶著微醉的意味,“不要太繁瑣了。”

這是什麼要求?

喜婆一怔,隨即又笑開來,直打趣男人這是等不及了。

隨後果真如他交代,喜婆省去繁瑣不必要的步驟,等二人飲了合巹酒後便懂事地帶著人離開。

“殿下……”宋虞開口,卻突然有些躊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剛喚一聲,便為難地停下。

不能說太多了,多說多錯。

“宋虞。”他喚道。

聞聲,她下意識抬頭看,男人眼梢隱約有笑意,可神色又似乎毫無異常。

他清淡一笑,撩袍坐到一邊的凳椅去,“我叫秦謨慎,你是我的妻子,不必叫我殿下,喚我名字,或者,喚夫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