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的父母,你的鄰居,包括那些和你一起長大的人,都對你妹妹的再次出現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嗎?”富山雅史輕聲的問。

“……是的。”面色蒼白的悠木紅葉虛弱的說,“父母也好,鄰居也好,她過去的同學也好,他們都沒有對她的出現表現出一絲的奇怪,這樣的情況下顯得奇怪的反而是我。”

富山雅史點了點頭:“所以你才會經常的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前往東京,想要去她的墓地確認嗎?”

悠木紅葉點了點頭,原本還算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陰影:“是的,在他們之中顯得有些奇怪的我,只能去尋找她死亡過的證明,但是……”

她的眼中浮現出恐懼,單薄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的聲音也開始變得顫抖:“但是在我每一次就快要向我父母證明我的妹妹已經死了的時候,她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笑著對我說父母他們都很擔心我。”

“然後精神受不了的你就開始自殘,甚至想過自殺。”富山雅史看了一眼她身上纏著的,還沾有點點血跡的綁帶。

“……沒錯。”悠木紅葉緊緊的抱著雙肩,不停的看向身邊,眼中充滿了不安。就像害怕那個頂著她妹妹名字還有樣子的女孩又一次出現,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別害怕,她現在不在這裡。這裡非常的安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酒德亞紀扶住她的肩安慰她。

等到安慰的差不多,富山雅史又輕聲的問:“能和我們說說那個頂替你妹妹的女生嗎?比如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平常在家都做些什麼。”

情緒恢復了鎮定的悠木紅葉思考了一下說:“……是那次東京的天氣突然出現變化之後出現的,那天東京的天氣格外的詭異,和今天很像,因此我記得很清楚。”

富山雅史和酒德亞紀對了對眼,那一天正好是學院的調查隊出動,對海底的龍族遺蹟高天原進行調查的日子。

悠木紅葉繼續說下去:“那一天,忙完海邊巡視的爸爸突然的回來,她就跟在爸爸的後面,並若無其事的住進了家裡,用著我妹妹留下的空房間,穿著她的衣服,甚至還去上學。”

“我不知道她在外面的時候到底去了哪裡,她每次出去總是很晚才回來。”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身邊的酒德亞紀,“但是有一次,躲在房間裡的我聽到媽媽說,她又跑去了亞紀的家裡。那裡好像住進了一個……不,是兩個年輕人,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她好像對他們很感興趣,經常跑過去。”

酒德亞紀點點頭說:“姐姐的確有和我說過,家裡的房子會借出去幾天。”

“能和我們說說那兩個年輕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富山雅史問。

“我不太清楚,也不敢去問。我害怕被她發現,根本不敢出現在他們的身邊。”悠木紅葉搖搖頭說,“我只能遠遠的眺望亞紀的家,那個男生看上去是個很普通很平常的人。而那個女生,她很特殊,她的頭髮是紅色的,眼睛也是紅色的。”

“紅色的頭髮還有眼睛?”酒德亞紀皺起了眉頭,這形容她可太熟悉了。

……

富山雅史輕輕的關上門,皺著眉頭向酒德亞紀說:“我讓她暫時忘掉了一些不愉快的記憶,醒來之後大概會忘記所有的不愉快。”

“辛苦你了,富山老師。”酒德亞紀透過窗戶看著房間裡面熟睡的悠木紅葉,“既然紅葉是正常的,那麼她的父母……”

“按照你提供的名字,我們在一個避難所找到了她的父母。已經確定,他們確實是被催眠了。悠木紅葉所說的鄰居還有同學,甚至是那一條街上的人,說不定都已經被催眠了。”富山雅史長長的吸了口氣說,“至於她,可能是因為對妹妹的思念太過強烈,反而抵抗了洗腦帶來的影響,從而成為唯一一個清醒的人。”

酒德亞紀吸了口氣:“能夠做到這一步的,難道是……”

“沒錯。”富山雅史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根據海底調查隊的彙報,從海底逃跑了的白色皇帝,可能就隱藏在那裡。藏得如此之近,如此的光明正大。”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外面連綿不絕的暴雨說:“可惜,我們知道的太晚了,此時的她,已經在東京掀起了風暴。”

“關於紅葉說的那個紅髮的女生。”酒德亞紀表情有些難看。

她可沒有忘記,陳墨童之前有偷偷的摸上船,想要跟著他們來到日本。那一次她失敗了,但是後面呢?她會不會又跟著其他的船或飛機悄悄的來到日本,然後又被盯上。

在悠木紅葉說出那女孩的外貌特徵之後,她就立即的聯絡了應該在學院本部待著的陳墨童。然後,對方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想可能不是她。”富山雅史搖了搖頭,她對那個魔女一樣的學生自然有著不小的印象,但是在這日本還有另外一個同樣紅髮紅童的女生。

他拿出了手機,點開了日本支部對本部請求援助的信件。紅髮紅童,表情與其說是冷漠,不如說是涉世未深,什麼都不懂的巫女的照片被髮到了所有專員的手裡。

“蛇岐八家的新任……應該說是前大家長的請求,如果見到這個女孩,請保護她。或者,儘快遠離她。”富山雅史表情有些奇怪的說,“拋開這個有些奇怪的要求不談,如果不是知道她的名字,我大概以為碰上了陳同學的姐妹。”

“如果你們用我能聽得懂的話說我會很開心的。”一直站在一邊的葉勝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三個日本人湊在一起,自然不會說他聽得懂的英文還有中文,這導致他大半個時間都是個擺設。

“剛才日本支部發來資訊請求支援。”他面色凝重的說,“一群死侍,按他們說多到幾乎看不到邊的死侍,襲擊了源氏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