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質問,那個聲音沒有回答,或者是不想回答。

良久,覺得自己可能要醒了的路明非低下頭看著那個聲音傳出的位置,問道:“無論是你,還是那處風暴山脈,你們都好像在擔心我會變成某個樣子。我的那個樣子,就是你所說的‘不需要’的東西嗎?”

沉默了一會,那聲音回答道:“我和他所防備的東西存在方式是不一樣,但都是不想讓其出現的。”

“是嗎?那我還真是特別啊,能被那麼多人惦記著。”路明非自嘲的笑了笑,“在我離開之前,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反正你說了我都會忘記,你回不回答都可以。”

“……你問吧。”

“我……會變成你所說的那個樣子嗎?”

“……有我們在,不會。”

“是嗎?謝謝了。”

等路明非猶如花瓣一樣碎開消失,迷霧的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迷霧中的人影長嘆了口氣:“……用這樣的方式,真的可以阻止嗎?”

接著,他又看了看右手邊,目光穿透迷霧,看清那的座位上的情景。

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

路明非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摘下眼罩揉了揉眼睛。明明感覺睡了不少時間的他還是覺得有些困,好像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境的具體內容他已經記不清,只覺得有些荒誕。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他看見了一旁也是醒著,正看著書的楚子航。以及也是靠在機場內不多的座位上睡著的洛朗家的員工們。至於伊麗莎白,在她的專機上自然有著她自己的休息室,在飛機起飛沒多久後她就過去休息了。

飛機上還有其他的客臥,伊麗莎白休息前告訴路明非他們可以自由使用,不過覺得沒必要的路明非把客臥讓給洛朗家的女眷們使用,自己、楚子航和其他洛朗家的保鏢,就在這座位上睡下了。

見他醒來,楚子航聲音壓的極小聲的說道:“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困的話還可以再睡一會。”

他們是在紐約時間晚上十點左右起飛的,不出意外,到濱海那裡的話應該早上那會兒。

“不用了。”路明非搖搖頭,也是隨便在一旁的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隨便翻翻,也打算這樣消磨時間到天亮。

見此,雖然有些好奇他為什麼沒有戴上那個時不時會發光的眼鏡,但楚子航也就沒有再問了,安靜的看著書。

……

“好了,同學們,送到這裡就夠了。”濱海市的機場裡,仕蘭中學初一到高三的不少學子們正聚集在在一起,圍著中間有些年紀的老人。

今天是老人退休回燕京老家的日子,在仕蘭中學校內名望很好的他自然得到了不少仕蘭中學師生們的相送,還有不少留在濱海以及附近的已經畢業去了大學,或是出來工作的畢業生聽到訊息也特意趕過來了。

也就因為週末還有不少學生被報了補習班,無法前來,不然這已經讓人覺得有些擁堵的人群還會更大。

“孔老師,我們會一直記住您的。”仕蘭中學男生中的代表,楚子航畢業後成為當之無愧的此獠當誅榜榜首,新一屆的仕蘭中學扛把子的趙孟華緊緊握著老人的手,擠出兩滴淚水說道。

“好、好、好。”沒能抽出手的老人連說了三個好字,看上去很滿意這個稱號為楚子航第二的學生。

趙孟華雙手依舊緊握著,表情深沉的說道:“我決定,我要報考燕京大學!等明年,我一定要在那邊見到老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