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一旁的嫣兒姑娘,只是那劉儼看著年紀可比她大不少。

“怪道嫣兒姑娘通身的氣派和別家姑娘不一樣,原來是在老夫人的教導下長大。”董夫人母親可是名門世家女子,當年和公主們一起長大,得宮中禮儀教導。

薛鈺沉思,為難道,“這事哀家倒是可以出面,可劉將軍鎮守西北,手握重兵,只怕……”

董夫人笑道,“無妨,姻緣麼,自有天定。”

二人自一番閒話家常,薛鈺吩咐侍從備了午膳,待用過午膳後,薛鈺送董夫人出門,“哀家瞧著嫣兒姑娘十分投趣,想向夫人討來陪哀家幾天。”

董夫人不讓她再送,“娘娘既喜歡,不說幾天,便是一直陪也是可的。”

“如此哀家謝過夫人了,只哀家可不敢奪夫人心頭好,陪哀家幾天就是了。”

待董夫人離去,薛鈺又與嫣兒閒話一會,遂吩咐蘇姑姑帶她下去午歇。

蘇姑姑回來時,只見薛鈺身著白色裡衣,青絲披散,身體撐在軟枕上。

“娘娘不午歇?”

“睡不著。”

蘇姑姑為她斟了杯茶,“可是為劉將軍婚姻這事?”

薛鈺輕抿一口,撩起黑髮,白皙的手指被纏了一圈又一圈。

“嗯,那劉儼雖手握重兵卻如今勢單,和董熠做親家可是再好不夠。”

“婢子聽聞,近日陛下經常召劉將軍進宮,甚至夜宿宮中。”

“還留宿了宮中?”

“是的。”

薛鈺嘆息,“陛下長大了,想做什麼哀家是猜不透了,董熠不好相與,可他對大鄴忠心,只是要權勢,只他在一日,陛下這龍椅倒是能坐得穩當,他蕭家還能保住這半殘的江山,可那劉儼是何人他又猜得透,此次趁著霍韌和董熠大戰,佔據了無數城池,勢力延伸出了西北,他野心可不小,與董熠相比,只怕不遑讓。”

“可陛下似乎一直不喜董大人。”

薛鈺輕哼一聲,他何止不喜,甚至是厭惡,自他做了皇帝,就沒有一天能自己做過主,初始被姓趙的閹人控制,那時小,不懂反抗,後逃到陪都,又被董熠一路相挾,代持玉璽,凡皇帝旨意必得董熠同意才能發告。

初始還覺得有人能為自己做主,後才知曉,自己不過人手中傀儡。

第二日,薛鈺召劉儼覲見。

隔著屏風,薛鈺隱約看到他的模樣,免禮讓他坐下,待侍人送上熱茶,道,“哀家謝過將軍了,每年都記得給哀家和陛下送東西,破費不少。”

“娘娘客氣了,這是臣下的本分。”

薛鈺點點頭,對嫣兒一旁的嫣兒示意,嫣兒轉身,漫步走出屏風,看到眼前的人不免羞澀一笑。

“聽聞將軍府中有兩位郎君,哀家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兩塊玉佩還是當年先皇賞賜的,權當給兩位郎君做個玩意,將軍莫要嫌棄。”

劉儼起身接過嫣兒手中的錦盒,行禮道,“臣下不敢,臣謝過娘娘。”

“將軍快坐,”薛鈺輕抿一口茶,潤潤嗓子,“哀家聽陛下說將夫人早逝,只留下兩位兒郎,將軍事忙,府中事宜怕是顧不上。”

“謝娘娘關懷,府中有管家幫著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