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鈺心中哀傷,“從前你總歸喚我一聲姐姐,若是你想從那地方出來,怎的我都是要幫一把的。”薛鈺看著她道,“只不知你姐姐如今怎樣。”

瑩瑩朝她屈膝行禮,“娘娘如今是鳳儀之身,還莫汙了娘娘,”說完朝她再次行禮,“娘娘,瑩瑩還有事,告辭了。”

薛鈺看著她瘦弱的身軀,從她身邊走過,那香味愈加濃烈。忽的,她頓住腳步,沒有回頭,聲音悠悠,“你我何必再見呢,汙了您的眼,兩廂徒增悲傷罷了,至於我姐姐,在永陽侯府的那口井裡,”

薛鈺看著她落寞的背影走遠,想起她小時在身後用稚嫩的聲音喚她薛鈺姐姐。

回宮的路上薛鈺說要走走,不想又與劉儼遇到。

他身邊只跟著一個護衛,二人騎著馬,噠噠地從她旁邊經過時停了下來。

薛鈺一頓,也不慌張。但見他行禮,聲音渾厚,“參見娘娘,夜已深,末將送娘娘回宮。”

薛鈺輕咳一聲,“不勞將軍了,哀家有護衛護送,將軍自行去吧。”

劉儼挺直身板,直直地看著薛鈺,“無妨,為安全末將送娘娘回宮。”

說完就看著她,似乎在等她吩咐。

“既是如此,有勞將軍了,姑姑,扶哀家上馬車。”

薛鈺上了馬車坐定,不想劉儼將趕馬車的侍人趕下馬車,竟要親自為她趕馬車。

“將軍乃社稷功臣,不當如此,哀家受不住。”

若論她和蕭正能回京都這事,他也有一半的功勞,若非他牽制霍韌的部分軍隊,只怕董熠也沒有那麼快奪回京都,只是霍韌的地盤可也有三分又一歸了他,只怕此時他已成了董熠的心頭大患。

劉儼不出聲,輕甩馬鞭,馬車跑起來,護衛們跟在車後跑著。

錦簾浮動,隱約看到他的背影,寬厚的臂膀,挺直的腰身,有些許的熟悉,她只當錯覺。

到了宮門,劉儼下車,隨手將馬鞭丟給護衛,“末將送娘娘到這裡。”

“有勞將軍了。”

馬車悠悠的晃動,直至進了宮門才聽到馬蹄聲漸漸遠去的聲音。

回到宮裡,薛鈺因清儀的事鬱郁了幾天,她倒也沒想起為什麼一個護衛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青樓第一名妓與她見面。至於她與那董瑜撞上的事好似沒有人知道。

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近段時間還咯血了,這一路顛簸讓他的身體雪上加霜。薛鈺去看了他幾回,臉色蠟黃,四肢虛軟無力,起床都需侍人攙扶。

皇上的身體到底為何會這樣,太醫卻診斷不出,只說是長期憂思,加上感染風寒所致。開了許多方子都不見奏效。

“娘娘……”

薛鈺瞧他說話都十分吃力,為他掖了掖被子,一旁的几上放著還未用完的稀粥,“陛下好生歇息才是,有什麼話等身體好了再說。”

他掙扎著要起身,薛鈺趕緊坐上床沿扶他,“你莫要激動,身體要緊。”

侍人被他趕走,只剩二人在這。

“姐姐,我身體怕是不行了……咳,咳......”說到這,忍不住咳嗽,嘴角滲出血跡。薛鈺趕忙用手上的手帕幫他擦拭。

“昌祚,昌祚就要託付給你了,咳……咳......咳......”

薛鈺傷心道,“你的身體還是保重,昌祚還小,需要你教導。”

薛鈺疼惜他,他身體一向不是很好,加上早前不聽太醫囑咐,行那男女之事,身體愈加虧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