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人多,競爭更大,錄取的希望就更小了。

“南方禍亂漸大,朝廷正是用人之時,今時不同往日,我估計這次科舉會錄取很多人才。”

南山也把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引來了朱元、遠吉的關注。

面對兩位好友的目光,南山組織了一下語言後,繼續說道。

“我敢斷言,此次科舉,將會錄取十之八九的學子。”

“當然,錄取方式不一定是及第登科,應該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招收人才。”

朱元和遠吉看著南山,眼中滿是疑惑,更多的卻是驚訝。

因為南山剛剛說他敢斷言,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和力度可是很特別的。

面對兩位好友灼灼的目光,年輕的南山微微一笑,迎風而立,有一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風采從內至外的散發而出。

“很簡單,科舉這一制度,其實是一個牢籠。”

“一個控制我等讀書人的牢籠!”

“當然,科舉也提供了一個機會,一個破階的機會。”

“王侯將相,達官顯貴,都可以透過科舉來實現。”

“說來可笑,我輩讀書人寒窗苦讀十餘載,俯首稱臣為孺子牛,目的不過是一舉成名,加官進爵,光宗耀祖罷了。”

說到這,南山的語調有些可悲。

接著,南山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不過,這是大勢,我擋不住,我們也擋不住。”

“自古以來,百姓盜匪之亂,都是小亂。”

“唯有讀書人之亂,可蠱惑人心,可牽扯利益,可聚集勢力,可成席捲之勢橫掃天下。”

南山望著帝都汴梁的方向,背對朱元、遠吉,幽幽說道。

“所以,我敢斷言,此次科舉十之八九的學子都會找到出路。”

“也必須找到出路!”

“除非……否則……”

除非後面還有個否則的內容,南山沒有說出來,因為那樣顯得大逆不道。

當然,南山剛剛那番言語,已經夠危言聳聽和重新整理三觀的了。

哪怕朱元和遠吉都是南山親近之人,此刻他們心中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

一朝風雲起,男兒帶吳鉤。

問君幾時來,何年入帝都?

南山眺望遠方漸漸出現在視線內的王都,城牆壯闊莊嚴,如潮水落地漲來,又如山嶺橫亙天地。

還未入城,南山就感受到了那種久經歷史滄桑的壓迫感。

黃昏之下的王城帝都,雄踞一方,金色餘光照耀之下,處處生輝。

當南山、朱元、遠吉等人進入都城時,已經是夜晚戌時了。

帝都沒有宵禁,夜市景象繁華,家家燈紅酒綠,夜夜紙醉金迷。

月色之下,燈掛柳梢,梅滿擔挑,街頭吹簫,茶館酒樓喧譁,戲臺金裝敲鑼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