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天低聲嗯了一聲。

張沛繼續說道:「說到底,除了李寬以外,目前看來,所有的死者的死法,都與性別有關,所以,李寬的死,或許會是一個大的突破口。」

眾人應聲道:「是啊,有可能。」

付凌天看向侍衛:「貼在城外的告示,可有人來認屍體?」

「並無,已經兩天過去了,無一人前來。」侍衛回應道。

付凌天默默地思索著:「這便是怪了,為什麼.......難道,那兩名死者並不是長安城的人?」

張沛接話道:「大人,這其中仍有問題,兇手若是連環殺人犯的話,他針對的目標群體很明確,十五歲的少女,想要的是心臟和子宮,長安城有大把這樣的人,為什麼他還要分散目標群?」

付凌天輕輕點頭:「除非,這些人的身上有什麼共同點。」

正說著話,外面衝進來一個侍衛,對付凌天拱手道:「付大人,在昨夜死者可能的第一兇殺現場,我們找到了司家大公子江祭臣。」

「什麼?!」

死者家不遠處的草坪。

江祭臣躺在地上,他滿手的血漬,被一群百姓團團圍住。

他白皙的臉上也沾染了血漬,就像是一朵燦爛開著的花。

有百姓像是在搜尋著腦海中的一些模糊的記憶。

「你們有誰還記得十年前的事嗎?」一個老者先開口。

「什麼事?」

一個男人也一隻手緊緊捂著太陽穴,像是在回憶什麼:「我好像也想起來了,之前,竟然從來都沒記得過,您是說小狐狸精的事嗎?」

話音剛落,幾乎所有的百姓都開始點頭,宛若大夢初醒一般。

「小狐狸精?是啊,是啊,我怎麼會忘了呢?記得當年,那小狐狸精也是個面板白皙的男孩,當年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想來,現在也該有十七八歲了的。」

眾人隨著那聲音看向依然暈倒在地上的江祭臣,似乎都不自覺得想到了什麼一般,驚訝中,眾人紛紛向後退去半步。

躺倒在地上的江祭臣,眼睛輕輕得眨了眨,像是要醒來,常常的睫毛顫抖著。

「醒了醒了!小狐狸精要醒了!」

不知是誰喊了這一句。

這一刻開始,在所有的眼中,眼前的江祭臣,也就是禮部尚書府的大公子江祭臣,便是十年前的那隻小狐狸了。

江祭臣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什麼東西,他慢慢得從地上爬起身來,低著頭,因為白色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色,看上去令人覺得惶恐不安。

群眾中傳來一陣驚呼。

江祭臣默默地抬起頭,盯著人群,想要在人群中尋找到不一樣的視線。

他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周圍的人。

他用力搖了搖頭,抬起手擦拭著眼睛。

卻沒想到,手背上的痕跡直接抹在了眼球上,令眼球沾染了一層血色。

「讓開讓開,都讓開!」人群的背後,傳來大理寺侍衛的聲音。

隨著人群從兩邊分開一條道路,付凌天帶著人走過來。

「付大人......」江祭臣的聲音有些嘶啞。

付凌天看著眼前江祭臣的模樣,一語不發,繼而看向地上的雜亂,一顆心臟被吃得只剩下一點血管連帶著的粉紅色肉渣滓,一旁,一地的鮮血已經乾透,散發著令人反胃的血腥味道。

「把人給我抓起來!」付凌天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