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一亮,太乙村又恢復了熱鬧的樣子。

江祭臣行走在其中,看著孩子的嬉戲和婦人之間的談天說地,男人們扛著鋤頭準備下地。

這一切,讓江祭臣覺得,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前一天親眼看到的火燒嬋兒的場景。

江祭臣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而去。

推開大門的時候,見村長正端坐在堂前,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江祭臣並未管顧村長,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的村長,應該已經與自己不在一個世界裡。

線索,只要是犯罪,就一定會留下線索。

江祭臣穿過大堂,朝著村長的內屋而去。

雖說是村長,家裡會比其他村民大一些,但卻也大不了多少。

江祭臣穿過大堂,左手邊的走廊,通往一處屋舍,屋舍的後面,便是一片花園,裡面種植著形狀怪異的奇異鹿蟲草。

江祭臣不覺停下腳步,眼睛死死盯著後院那片奇異鹿蟲草,這種草,他曾還是西夏三王子的時候,服用過,因為年幼時,夜晚總會驚癇,從而整夜啼哭,大夫便給開了這個方子。

江祭臣清楚得記得,這種被叫做奇異鹿蟲草的草藥,還有另一個名字——嬋草。而且,它的功效中,還有一種效果,是可以治療目翳症。

是巧合嗎?雖然嬋兒的眼疾不見得是目翳症,但眼下這嬋草,卻處處指向嬋兒這個人。

而且,這種草藥原應該生長在南方的,在北方,這種草藥根本無法完整長大,所以,是有人特意移植而來,為了誰?

江祭臣抬腳,就要向花園中的嬋草而去,被人從身後拉住胳膊。

“你看夠了嗎?”

江祭臣一頓,慢慢回過頭來,見村長正冷冷得盯著江祭臣的眼睛。

他能看到江祭臣?江祭臣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與村長四目相對。

“村長,我無意冒犯,只是......”江祭臣匆忙對村長躬身道。

村長鬆開江祭臣,一臉的不信任:“我們村裡的事,還請你遠離,該走了。”

江祭臣搖搖頭,轉眼妄想花園中的嬋草:“那些草,是為了嬋兒姐姐嗎?”

村長盯著江祭臣,不語。

江祭臣繼續說道:“嬋兒姐姐的男人死的那天夜裡,我看見你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嬋兒姐姐的家中,為什麼要趁著半夜?你與嬋兒姐姐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又為什麼會主張用嬋兒姐姐去祭天?”

江祭臣的一連串問題砸向村長。

村長卻淡淡得笑了:“你以為,殺死嬋兒男人的兇手是我?”

江祭臣毫不避諱:“是,但嬋兒姐姐卻否定了我的看法,但我認為,她只是被感情迷了心智。”

村長聽到此處的時候,臉上的情緒有了些許變化:“你若真的不走,那麼,就跟我來。”

村長說完,便直接獨自向裡屋而去。

江祭臣腳下略微一頓,便跟了上去。

既然這條路已經走到了這裡,他便是要為了嬋兒來弄清楚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