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雲鶴眼見剛剛發生的一切,竟是忘了疼。

原想只是一宗移花接木的命案,恐怕自己只是陷入了不可理解的謎團。

卻沒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他抬眼便看到荊棘的黑影從空中壓了過來,死死得按在他的身上。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壓迫感令榮雲鶴幾乎無法呼吸。

荊棘聲音裡帶著磁性的好聽,卻冷得令人發慌。

“明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又何必費盡力氣?”

榮雲鶴掙扎著:“你才是那天來讓我畫畫的人?”

荊棘咬牙切齒:“現在知道太晚了!現在沒了江祭臣的保護,我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一聲驚呼,只一瞬間,榮雲鶴便應聲倒地,躺在地上。

隨著一陣煙,他的屍體便已經成了一攤稀碎的血肉,宛若食肉類鳥種的啃啄。

荊棘的背影黑暗而挺拔。

他從榮雲鶴屍體那對腐肉中抬起頭,冷冷的回眼看向身後剛剛江祭臣倒下的地方。

那地方此刻卻已經只剩下一堆血跡,而江祭臣的屍體早已不見了蹤跡。

荊棘看著深邃的遠處黑夜,口中有些哀怨得喃喃道。

“玲瓏......”

黑暗中,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像是害怕一般,在黑暗中奔跑著。

荊棘一邊唇角上揚,背後的翅膀瞬間展開來,遮蔽了月光,腳下一蹬,便消失不見。

原來,剛剛在黑暗中奔跑的,是一婦人。

她被自己剛剛看到的情形已經嚇得全身出汗,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腿腳更是不聽使喚。

黑影壓迫而來,在婦人的身後。

婦人的身體抖得如同骰子,她已經被嚇懵,慢慢轉過頭去,驚恐的神色,瞳孔瞬間放大,驚叫一聲......

清晨的曙光還沒有照射進窗戶。

司楊廷癱躺在床上睡覺,橫七豎八的模樣。

照顧司楊廷的小廝跑進來,急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二公子,出大事了!快......快起來.......”

司楊廷眯著眼睛,正好看到站在床邊的小廝,他慵懶得翻了個身,腿搭在床沿處,卻就是不起來。

“大清早的,天還沒亮,何時如此驚慌?”

小廝上前一步:“付大人,是付大人,讓你趕快去一趟兇殺現場......說是......說是昨天夜裡......”

聽到兇殺現場幾個字的時候,司楊廷猛地一翻身,從床上坐起身來,驚叫:“兇殺案?哪裡?”

小廝抿著嘴,一臉焦急:“在常樂坊主街道......死者是......是.......大理寺畫師,榮雲鶴。”

司楊廷的身體不自覺的決裂顫抖一下,光著腳踩在地上。

從地面透入全身的冰涼令他的大腦都無法正常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