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鑑會上,會司長正準備宣佈散會,突然見與會廳前戈藍大境司起身冷冷說道:“我作為仲裁大境師,我覺得有必要肅清天機鑑的一些不正風氣,否則等到大禍臨頭之時悔之不及!”

臺下眾人都手裡捏著一把汗,他們都清楚這老婆子面慈心歹,平時都裝作一副老態龍鍾不聞不問的慈祥狀,內心卻是尖酸刻薄,不說則已,一開口便是終結!這樣的性格或許與她早年守寡有關吧,反正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過!

戈藍皮笑肉不笑的朝臺下的斐羅彬道:“斐司長,既然你們禍忌司的人知道到這樣的危機存在就應該及時化解,現今你不但不重視,反而推說那是遙遠的事情,難道非要等到那大禍降臨才是事情嗎?”

斐羅彬一臉無奈的苦笑,當初正因為“禍忌”無法化解,上一屆的諸位大境司方才決定成立的禍忌司,若是能化解還成立這禍忌司幹毛啊?簡直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似笑非笑的道:“戈藍大境司,我們雖然透過天眼發現了它的存在,可是那是屬於永恆之地,我們根本無法靠近!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大境司何必又藉此發難於我呢?”

戈藍大境司似乎不管,冷冷道:“這個我們不管,那是你禍忌司的事情,我們只要結果,若是禍忌線今後還在蔓延,我看,這禍忌司長怕也就沒必要了!”

這斐羅彬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明明知道這事情就算是啟天域的人也未必能遏制,何況自己這點微薄的力量,直接衝撞道:“既然如此,不如戈藍大境司您親自去看看!”

“大膽斐羅彬,本就是你處置不力,還敢在這裡狡辯!”那戈藍大境司竟無理的呵斥起來。

斐羅彬本就是耿直之人,一直對人對事都剛正不阿,做事也是盡忠職守,因此得罪了她們其中的關係戶,就一直遭受她們的排擠,他也早就受夠了這些偽善傢伙的頤指氣使,直接頂撞道:“若是如此,我等待天機司的裁決!”說著憤然離開了會場。

那戈藍被激怒了,回頭向天機司長道:“大境司長,你看看他這態度,一點都不負責,完全無視我們天機司,也無視我們這些大境司。我請求革除斐羅彬禍忌司司長的職務。”

大境司長還在猶豫,旁邊的另一個大境司也附言道:“禍忌司長這的確是失職,若不是地司長魔理生道出,我們都還不知事態嚴重!我也同意革除他禍忌司長的職務。”

“普藍大境司說得沒錯,斐羅彬這樣不負責的人就該被逐出天機鑑!”戈藍一副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大境司長沉思半響,說道:“好了,既然如此你們與會司長商議吧,我要去啟天域見啟天領主!”說完便離開了會場。

戈藍,天機鑑的仲裁大境師,擁有探界和物語兩種探境之能,長得老面慈祥卻為人尖酸刻薄。斐羅彬曾經責罰過她的侄兒戈泰羅,所以一直藉機想報復斐羅彬,這一次終於讓她抓住了機會!

很快,斐羅彬便受到了驅逐。

禍忌司,大門外。只有一個人前來為斐羅彬送行,真正是人走茶涼。他回頭望了望天機鑑,感嘆道:“人道不明,所以天道會輪迴!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禍忌線了!”

他拍了拍前來送行的人說道:“鑑明啊!你要記住,禍忌線或許是註定的劫難,根本就不可逆轉!”

那叫鑑明的年輕人也是一臉的沉鬱,說道:“司長,你要是早些懂得順從他們也不至於會被他們驅逐。”

斐羅彬反而朗聲笑道:“道若不正,我還匡扶它做什麼!”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天雲臺邊上,看著無盡的深淵和對面縹緲的山峰,鑑明問道:“司長,你打算去哪裡?”

斐羅彬環視了一下群山,說道:“冰雪城!”

隨後他利用意念之力行走在空中,一步一個腳印踏在空中,真正是天馬行空,腳印在他離開之後又掉落到深淵之下。

許久,他終於走到了對面的山巔之上,緩緩沿著山路走下了天幕山。

冰雪城,零寂家。

零洛雪一聽是個有錢的親戚立馬起勁,回到屋裡好生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換了身漂亮衣裳,就找個凳子蹲在門前守候起來,一邊想象這舅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忽然,門口外。一群衣著華麗的人敲鑼打鼓來到柴門前,一個領頭的人上前推開柴門問道:“是零院長家嗎?”

零洛雪一見來人衣著光鮮,身上的錦繡,腰間的配飾,那都是奢華非常,一看就是身份顯貴的大戶人家。

身後,一個富態男子滿面笑容的道:“我是你大舅,我又回來啦!”

狹窄的道路兩旁擠滿了圍觀群眾,那是夾道恭迎道:“歡迎斐老主回家省親!”這場面,這架勢,沒有萬貫也要有千金啊!

零洛雪騰一下從木凳上竄起來,高興著朝那肥頭大耳的人喊道:“舅舅,您回來啦?”

富貴男子滿意的笑著點點頭道:“嗯,你就是我的外甥女洛雪?”回身朝身邊的管家道:“來,先賞一萬金餅!”

“謝謝舅舅,謝謝舅舅,哈哈哈...”零洛雪捧著一萬金餅一陣大笑,終於被自己給笑醒了。

零落雪醒來,雙手還捧在眼前,兩眼直打轉,一臉失落的道:“唉,怎麼,怎麼是做夢啊?”

咯吱一聲,柴門真的被人推開,只見一個身披紅斗篷男子伸著一個頭進來,光鮮的斗篷下卻是一個沾滿了泥濘的邋遢男子。

“你找誰?”零洛雪有些不願相信這就是自己的舅舅,所以很擔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