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喳學府,這是一所簡陋的木質學堂,說是學堂還不如說是十幾根大木頭撐起來的一個涼亭。門下橫吊著一塊紫檀木板隨風搖曳,上面寫著“喳喳探境院”。

一眼望去是四面通透,就連房頂上也還有幾個殘破的漏洞,想來也是沒錢修補所致。

學堂中,一個窮酸模樣的中年男子倚靠在一根柱子上全身投入的念道:“心無塵,眼始明,方可觀看世界。能看清,看透,方追求至遠!不受濁汙,不亂欲迷,這才是真的世界!”這便是學院的唯一老師——零寂!

學堂之中,稀疏的坐著幾個散漫的學生,似乎也厭倦了他的叨叨,此時都昏昏欲睡!

突然一個長髮小辮的女學生一臉不耐煩了的站起來問道:“老寂,你教我們這些幹什麼,眼前的東西都沒弄清,看那麼遠幹嘛?”

“是啊老師,這些都沒啥用,你教我們真本事吧!”一群二吊子學生也開始跟著起鬨。

零寂也不與她們計較,抬眼望了一眼,溫和的笑道:“看得遠知得多!”他又糾正道:“你得叫我老師,叫什麼老寂!”

“知道有個屁用,還不是淨當睜眼瞎罷了,有時間窺探這窺探那的,不如老老實實管好自家的事情!”女孩不屑的牴觸著。

零寂還不生氣,笑了笑繼續心平氣和的解釋道:“預知便可預備,有備才有轉機嘛!”

“轉機,轉機,你們這些空想家,誤國誤家!”女孩從抵制轉而進行詆譭。

零寂終是忍不住了,突然丟下手中的探境法則,喝叱道:“零洛雪,你是沒玩了是吧?你出息,你出息你去征服世界啊,別在這顯能耐!”

“就因為沒能耐才來這裡聽你的廢話,有能耐早走了!”女孩繼續抬著槓。

零寂說了幾句,心裡也是煩,人家養閨女是小棉襖,我怎麼就養了個槓精呢?想著就氣不打一處來,轉身說了一句,“自己探尋”便走出了學堂。

冰雪城,喳喳學府旁。一棟簡陋的二層吊腳紅木小樓,雖然不大但也雅緻。

門前,一個長裙婦女在門前洗搓著衣物,雖說是婦女,但是其樣貌還是端正非常,可想其年輕時應該也是個俏佳人。

柴門外,一箇中年男子氣呼呼的踢著地走來,旋即柴門被踢開。

婦女一看男子,立馬“喲”了一聲,酸溜溜道:“零大院長,怎麼這麼早回來啦?”

男子駐足下來,鼻孔冒著粗氣,說道:“你看你生的什麼東西?啥出息沒有,就會坑爹!”

婦女一聽這話反而嘎嘎直樂,起身將手在腰間擦了擦問道:“怎麼,她又惹你啦?”

“哼!”男子氣呼呼的也不搭腔。

這時門外一個俏皮可愛的女孩蹦蹦躂躂的走進來,一看門前站在的人,立馬就端正了姿勢,雙手輕輕捧在腹部前,顰顰挪步走進柴門。

“你還回來幹嘛?不是要去征服世界嗎?你倒是去啊!”零寂終也是繃不住心中的怒氣了。

“你這是私報公仇吧?難道我有說錯嗎?你看我們這家,這破房子,爛柴門,再看看人家,哪家不是高閣庭樓的!”女孩抱怨著。

零寂猛的轉身,漲紅了臉,怒斥道:“你這群人,一點上進精神都沒有,還怪我們沒給你創造好條件,沒那公主命,還,還得了公主病。真是無可救藥,無可救藥!”

“我嫌棄,我這算什麼嫌棄。你自己好生瞅瞅我和我媽,都快成乞丐了,你一天還弄個破學院,瞎起什麼勁啊你!”女孩更是不滿的頂撞了起來。

“我,”零寂突然語塞,愣了半響甩手道:“我,這是為人類進步做大貢獻,你們,你們一群愚生婦孺懂個屁啊!”

“砰”,零寂直覺屁股上遭了一腳,身後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沒完了吧你,瞧不起誰呢?”

零寂回身一看,只見媳婦撈起袖子擺出要幹仗的氣勢,忙點頭哈腰的認錯,陪著笑臉道:“老婆息怒,老婆大人息怒,我沒說你,我是說那臭丫頭呢!”

少時,娘倆就合夥裹在了一起,那是同仇敵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