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掄出拳頭的,那幾個人跑上來的時候,或者是錢元寶大喊跑堂打人的時候,他就真的對著錢元寶那張肥胖的臉打了過去。

“趕緊把人拉開。”魯能看著鬧成一片的臺上,立馬喊來其他幾個跑堂。

凌大虎還不知道上面打架的人是自己弟弟,他就看到幾個人圍打在一起,然後抱著琵琶的姑娘,一副焦急模樣。

“都給我撒手!”凌大虎同其他兩個跑堂把人拉開,“大鵬,你在幹什麼?”

“來啊,打架我還沒怕過誰!”凌大鵬本來就心裡就堵著,被人潑了一臉酒不說,四個人打他一個,更是激起了他的火氣,人被凌大虎拉著了,他還逞兇喝道。

“好,很好,摘星樓的跑堂好大的火氣。”錢元寶捂著自己烏青的眼,惡狠狠說道,“掌櫃的,這個跑堂夠兇啊,今個我就狠話放在這裡。這個打人的跑堂要是不給我磕頭求饒,我就跟你們摘星樓沒完!”

“就是,摘星樓這麼大的酒樓,難道還能縱容夥計打人,掌櫃的,你們摘星樓是要店大欺客嗎?”

“大鵬,怎麼回事,你怎麼能打人呢?”凌大虎緊緊抓著凌大鵬,低聲責問道。

“他們欺負人在先,而且,他們把酒潑在了我臉上!”凌大鵬惡聲惡氣道,“這麼多人打我一個,哥,明擺著是他們欺負人!”

魯能讓人去請陶宛娘了,別的跑堂他還能直接處理了,這凌家兄弟,既是陶掌櫃的兒子,也是當朝大將軍的兒子啊!

凌大鵬跟客人打起來了?陶宛娘有些驚訝,但立馬讓王紅玉接手她手上的菜,板著臉走了出去。

人已經都從臺上下來了,但兩撥人明顯對峙著。

“陶掌櫃,你看這事怎麼辦?”魯能把燙手山芋扔給了陶宛娘。

“怎麼回事,誰先動的手?”陶宛娘掃了兩個兒子一眼,眼角也瞥到了抱著琵琶的教司坊姑娘。

“他!”錢元寶一夥人異口同聲地指著凌大鵬說道。

“娘,是他先調戲師師姑娘的,我上前阻止,他潑了我一臉的酒,這夥人一起湧上來,我不動手,就是被人打啊!”凌大鵬理直氣壯說道,“娘,把他們趕出去,這種人不配來我們摘星樓!”

“你是這跑堂的娘?”錢元寶打量著陶宛娘,一時沒搞明白陶宛孃的身份了,能讓掌櫃的這麼客氣,會是跑堂的娘?

“對,我是,我也是酒樓的大廚,這酒樓有我的一半。”陶宛娘平靜說道,“既然是我方跑堂動的手,理當給客官道歉。凌大鵬,給這幾位客官道歉。”

“娘!”凌大鵬不可置信看著陶宛娘。“我不,這胖子調戲師師姑娘。”

“呵,教司坊的姑娘,我請她喝酒算調戲嗎?”錢元寶譏諷道,“這位陶掌櫃倒是明理的人,跑堂的,還不趕緊給小爺賠禮道歉?”

“教司坊的姑娘怎麼了,人家不願意,你就是調戲,你一個大男人,調戲姑娘,還有理了?娘,你怎麼糊塗了,我們摘星樓缺這種客人嗎?”

陶宛娘眉頭皺起,掃了眼一臉憤憤地凌大鵬,心裡惱的很。教司坊的女子,大多為官妓,這位師師,也不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瑞王府讓人安排的這些姑娘,就是往來於各家宴席的,倒不是她看不起這個女子,只是自己這傻兒子知道嗎?

“幾位客官,我這兒子自幼養在鄉下,不懂規矩,今天得罪了幾位客官,這一頓就是摘星樓請你們的。想吃什麼,儘管點!”陶宛娘客套說道,“至於我這個兒子,愣頭青,我自己帶回去教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