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變化呀,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沈佺期、閻朝隱、王無競、尹元凱、富嘉謨等人肆意攻訐朝廷重臣,妄議國政,不敬為國犧牲的壯士。本應予以嚴懲,奈何天后和孤都是仁慈之人,故此暫停其官職,發往河東道行軍大總管薛訥帳下效力,以觀後效。”

一個文人,發往軍前,能效什麼力?

填壕溝還是擋弩箭?

你這明明就是讓他們去死啊!

還說什麼“仁慈”,什麼“以觀後效”,你是想看他們到底能在漠北活幾天吧?

唉,不對呀,好像少了個誰?

少了誰呢?

杜審言,你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別跑!

沒想到啊,你居然暗中投靠了監國,真真是可惡至極!更可惡的是,你居然不帶著我一起投靠,真真是,彼其娘之!

駱賓王悄悄問道:“何故獨獨放過那杜審言?”

李餘匝吧匝吧嘴:“他有個孫子很厲害,我惹不起。”

“誰?”

據駱賓王所知,杜審言的長子今年才兩歲,何來孫子。

天后也把目光投過來,李餘點點頭,天后就沒有任何表情了。

當下,中書省草擬詔令,李餘用印,天后用印,門下省稽核透過,因為就在朝會上決定的事情,尚書省也不用找人頒旨了,直接交給幾個倒黴蛋完事。

雖然這幾個部門都是文官把持,卻沒有一個人跳出來反對李餘的“乾綱獨斷”。

天后都不說話,輪得到我們置喙嗎?

而且,透過今天這件事,大家都看出了端倪,如今這個監國,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太宗勇武遺風尚在,武將的好日子恐怕就要來了啊!

為今之計,就是迅速調整心態,準備和武將搞好關係——即便不能交好,也沒有必要得罪,被人當成了人樣子來收拾。

“其實我沒那麼小心眼!真的,你們怎麼不信呢?”李餘很鬱悶。

在他的感覺中,華夏曆史中最厲害的一類人,就是那些文官。

剛直廉明的,自然能造福一方,護佑一方百姓安樂;就算是那些庸官、貪官、奸官,也各有各的妙用。

他們做好事也許不太行,但拉攏腐蝕、中飽私囊、驕奢淫逸、為非作歹起來,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個頂個的能幹。

如此能幹的“人才”,豈能為我華夏所獨享?

分出去!

大膽地分出去!

讓他們知道人生不止眼前的枸杞,還有遠方的枸杞!只有遠方的枸杞,才足夠大足夠多,而且任由他們禍禍而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這麼好的事情,他們一定會歡欣鼓舞欣然前往的吧?

放逐幾個不聽話的官員,天后並不在意,她擔心的是,這些官員們會不會叛變,來個為虎作倀,反而幫助突厥人來攻打大唐。

“您想啊,就宋之問那種貨色,在我大唐如過江之鯽不可勝數,他就算是投靠了異族,也只能是對異族的危害更大。”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讓這些大唐的“精英”,全力以赴地帶領那些蠻夷走上文明的大道吧!

“骨篤祿不是個蠢貨,你這一招不一定好使呀!”

對乖孫子的突發奇想,天后還是樂見其成的。無關緊要的人,死幾個無所謂。這些蠢貨,說不定剛到突厥境內就被宰了吃肉了。

“不過是個實驗而已,哪有確保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