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被洞穿的劇痛陡地從左大腿放射到全身,赤色細禾刀帶出一連串血珠,對這間屋子而言,不過是又多了一抹不得見的硃色,對吳青而言,卻是從未有過的驚駭。

倘若未驚覺到小腹面板處的刺痛,這一刀刺穿的可就不是他的大腿!

悶哼一聲,吳青當機立斷,矮身滾地,拾起地上單刀,下一刻卻背脊後腦撞上了桌腿,眼冒金星。

小屋子,太礙事!

“咻。”

鋒銳盪漾,破屋岑寂。

吳青後脖頸涼氣直冒,沒空管那麼多,一縮頭,

“哚!”

細禾刀嵌入桌腿,差一厘將桌腿劈斷,吳青頭頂幾縷帶血頭髮飄搖。

他嘴裡直髮苦,右手抓住單刀狠狠劈向細禾刀柄,果不其然,劈了個空。

肉身腐滅不死而憑空御刀,傘魅,人間怨魂!

沒了肉身的束縛,細禾刀添了何止十分靈活,還有十分刁鑽,十分陰毒與十分莫測。

漆黑的房內,刀刀憑空而來,無跡可尋,有的只有快臨身時,吳青才能聽到的,輕微的“咻”聲。

或格擋,或躲避,每每都是倉促反應,狼狽非常。

回手反擊?痴心妄想!

時刻沒多走,吳青的身上就多了數道細長傷口,和全身上下所有的創處一齊,一刻不停地揪攥吳青的神經。

攥得他目眥欲裂,青筋賁張盡起。

無形的敵人怎麼殺?砍不到,劈不著。

吳青卻本能覺得不對。

如此之強,為何害怕被凡人發現?為何?

“鐺。”

單刀上又多一缺口。

吳青腦中香蓮拿傘的模樣一閃而過。

必有罩門,凡人可戳破的那種!

“咻。”

細禾刀迫近,單刀立起迎接。

“鐺!”

單刀應聲脆裂,斷口平整,竟是被一刀兩斷,殘破的刀片打著旋飛出,釘在木床上。

未有過如此兇險詭奇之境遇。

吳青眼中辣色盡顯,迅猛後滾,一腳踏在赤色細禾刀刀背,斬斷單刀後,嵌入桌面的細禾刀被吳青這一踏,直接將桌腿也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