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點頭,然後瞟了一眼白鳳仙,輕輕一點頭,獨自離去。

鴇母這下心裡沒了底,看著白鳳仙道:“我的小鳳仙啊!你可別讓黃公子不高興,我收到訊息,黃公子今天宴請的人,來頭很大。”

白鳳仙道:“知道了媽媽,你太囉嗦啦!”

說著,便把鴇母拉在身後,自己敲門道:“黃公子,我是白鳳仙。”

“進來。”

白鳳仙直接把鴇母留在門口,說道:“媽媽先回,好酒好菜,直接送來。”

“你呀!”鴇母拿手指點了一下白鳳仙的額頭。

白鳳仙等鴇母一走,把門隨手一關,進了紅房後,不等黃石開口,自己開啟了觀看歌舞的窗戶,外面的嘈雜聲,很快將紅房塞得滿滿當當。

黃石不悅,扭頭看了一眼白鳳仙,但沒開口。

正在梳頭的小廝出聲道:“放肆,沒看見公子正在淨……”

“掌嘴!”黃石淡淡道。

小廝衝著白鳳仙道:“還不掌嘴?”

白鳳仙沒動,靜靜看著黃石。

小廝突然覺得銅鏡中的目光,變得有些詭異,他當即一驚,忙跪了下來,一邊掌自己的嘴,一邊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黃石等小廝連‘掌’十幾下,嘴角都開始冒血,才淡淡道:“淨面。”

小廝腫著臉,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怨恨,重新給黃石梳理。

白鳳仙只是靜靜地站在窗前,一襲白衣,平靜的望著下面。

只見樓梯的方臺周圍,已有奏班就續,機械枯燥且樸實無華的生活,又要開始了。

小廝給黃石淨面後,幫著他換上一身盛裝,收拾妥當才退出了紅房。

白鳳仙這才回頭瞅了一眼黃石,說道:“公子真是生得一幅好皮囊!”

黃石呵呵一笑,也不生氣,走至窗前,與白鳳仙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大廳中忙碌的人,笑問道:“我若非生於富貴家中,便是憑藉這張臉,也能吃一碗軟飯吧?”

白鳳仙心裡作嘔,面上不變,“公子,能吃軟飯的從來都不是靠臉。”

黃石好奇,“哦?那靠什麼?”

“靠得是腎!”白鳳仙沒看黃石,仍然盯著大廳中間。

黃石面有微變,看著白鳳仙道:“不要以為自己是薛九野的暗子,就可以幾次三番對我無禮,你名義上仍是這怡紅院的花魁!”

白鳳仙道:“多謝公子提醒。”

黃石哼了一聲,又道:“薛九野究竟是為了什麼來的鳳陽鎮?”

白鳳仙倚窗道:“為了一個故人。”

“哦?故人?”黃石深思片刻,“可有找到,幾時離開?”

“走不了了!”白鳳仙回道。

黃石聽得白鳳仙話裡有話,不顧白鳳仙倚窗,把她拉了一把,將窗戶關上。

白鳳仙看著黃石,一幅柔弱至極的樣子,說道:“他故人之後,被黃公子送進了大牢,你說……他怎麼走得了呢?”

黃石愣了半天,突然想起柳三娘剛才提的新曲兒,此時再看白鳳仙,一臉地吃驚,“蘇……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