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蕪槐沒多問,以自己師父的性格,說一不二,要等的那個人來之前,可能還真問不到什麼。

不過等人的這段時間他也沒閒著,囚鈴的事情不能問,他還是有很多別的問題要問。

“誰說只有來夫妻星的時候才能談戀愛?現代的戀愛觀和古代不一樣,處物件說白了只是個口頭約定,夫妻宮透出的年份也能談。”

“原局官殺就旺,異性緣本就不差,年份再點破一下,又是忌神年,自然感情上會出問題,財星被衝,一看就是被渣男騙錢了,這女娃脾氣可不好。”

“今年沒離婚,難道以後就不離?你眼光長一點,夫妻宮衝子息宮,得四十往後才能離,今年驛馬刑夫妻宮,沒離應該也分居了,分居了之後感情肯定不好吧?”

“恩,不錯,確實是四廢日,好在身強,要是身弱,這命可就苦啦。”

“這八字可不好,火旺木渴,這日主都快被燒焦了,全靠一點癸水救,本人應該長的很黑,前兩年是不是臉上動刀子,整容啦?”

張國傲耐心地解答著柏蕪槐的問題。

自己當初在師門的時候,被師父逼著學,按著腦袋學,卻在絞盡腦汁想辦法偷懶。

結果出師兩年,嚐盡人間疾苦,深感自己水平不足,攢了一大堆算命的問題沒處解答,今天可算找著機會了。

“你這基礎還真是差,雖說我這師門不要求死記硬背口訣,但你該看的書總得好好看吧?出門見兒又見兒你都能忘?”。張國傲猛喝了一大口水,他講的喉嚨有點幹。

“不過嘛,總體水平確實有明顯進步,已經會測對方來意了,條理和分析也很清楚,讓你出去吃的這兩年的苦,沒白吃。”

“師父!”柏蕪槐趕緊順勢求和,“徒兒我之前不懂事,辜負了師父的期望,求師父再給徒兒我一次機會,我這次一定好好學習。”

柏蕪槐很清楚,重回張國傲師門的意義可不只是有個地方學習這麼簡單。

自己最近頻繁碰到的靈異事件連警方都有所察覺,這個世界很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變化,而刑警隊長都敬畏有加的張國傲,明顯是一座巨大的靠山。

如果能在他地方得到點支援,對自己的將來可是莫大的幫助。

更別提自己的師父不管是在政界還是商界的大人物圈子裡都有一席之地,這可是一年會被請去首都三次的男人。

張國傲沉默了幾秒,默默地沏茶。

“行了,說的比你更動聽,動作比你更浮誇的我都見過不少了,不會說場面話就別學別人硬說。”張國傲頓了頓,“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的徒弟,只是你之前太不爭氣了,好幾次我甚至氣得想揍你,可惜我不是你親生父親,最後還是沒下得了手。”

“你有點才華,但遠算不上天才,這世上沒有容易事,你不學,怎麼會學得會呢。”

“好在你也不是無可救藥,你是好鐵,但打不動,就得給你扔外面,扔熔爐裡燙一燙,給你燒紅了,軟了,才能塑成好貨。你這兩年確實進步不小就是了。”

“回去再把《玄機賦》多看幾遍,有機會抽查你。”張國傲看了看錶,又看了看門外。“也是時候該來了。”

“是,師父。”柏蕪槐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辦公室的房門被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還沒等裡面的人回應,門就被開啟了。

“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者身穿一襲白衣,黑色的亞麻褲,腳踏一雙布鞋,頭髮微微發白,聲音略顯慵懶,他左拿了瓶酒,右手拎著個大布袋子。

柏蕪槐認得他。

他所在的清波市是個大城市,清波市的易學界有四位行業頂尖的預測師,人稱“四絕”,自己是師父是名聲最好,名氣最大,關係最硬的一絕,而眼前這位王日沉,是水平最高的一絕。

以他的易學水平,別說清波市,放在全國也是名列前茅,若是隻論八字,更是獨步天下。

這王日沉還有個愛好,喜歡收集各種古董法器。柏蕪槐的銅錢劍,便是從他地方買的。

“五糧液?好東西。”張國傲面露喜色。